李雪樱却看穿他的虚伪,警告他不要忘了,是李家把他送进翰林院当编修,这是全天下学子都想进的翰林院。
与他同科考的状元郎被外派去偏远山城当县令,他却能进翰林院。
翰林院,是文官一条通天路,将来有可能成为首辅。
当朝陆首辅,连中三元进翰林,也是七品的翰林编修,他也想如陆首辅般,走这条登天路,他只能讨好李雪樱,被迫与李雪樱同谋。
读书人又重脸面,被苏轻宛如此嫌恶,面子也挂不住,“谢昭兰,你是我的妻子,嫌我脏,你我成婚数年,同床共枕,你怎么不嫌?我的后院仅有你与雪樱,她有身孕,本就该是你好好服侍我。”
他说罢拽着苏轻宛要拖进房里,绿竹眼睛都要喷出火来,刚要上前阻拦,苏轻宛扬手打了陆枫一耳光,抬腿就踹,文弱的陆枫被踹倒在庭院中,不可置信地看向苏轻宛。
他想起成婚那日,苏轻宛拽着马鞭,利落英气的模样,看起来像是一名常年练武的女子,他的妻子谢昭兰肩不能挑,手不能提,怎会有这么大的力气。
趴在墙头看戏的黎安,哇了一声,又捂着嘴巴,想喊陆枫看戏,扭头看到陆璟那把泛着寒光的绣春刀,他噤了声。
主子事不关己爱死死哪儿去的性子,要他来看自家兄长,大嫂的热闹,那绣春刀怕是要砍到他身上来。
“你不是昭兰,你到底是谁!”陆枫狼狈地爬起来,也不想演了,“昭兰从不喊我陆枫,也不会有你这样的力气,你竟然冒充昭兰在我府中兴风作浪,居心何在?”
“你贪图安平伯爵府的富贵,与李雪樱苟合杀妻,如今还要倒打一耙,读书人的脸都让你丢尽了!”苏轻宛冷笑,“与你同期科考的状元郎外派为官,你一个进士凭什么进翰林院?”
陆枫的虚伪被一阵见血点破,恼羞成怒,“你也知道我能进翰林院是安平伯暗中举荐,若不是李雪樱对我青眼有加,我如何能进翰林,早就被外派去千里之外当县官。李家能帮我平步青云,谢昭兰能做什么?商贾之女,难得大雅之堂,几十年后,我会是当朝首辅,难道要世人嘲笑我的夫人是商贾卑贱出身吗?”
“李家助你进翰林?”苏轻宛愣住了。
朝中文武官员泾渭分明,势同水火,安平伯武将出身如何能插手文官升迁,且是翰林院编修这种职位,科举高中进翰林就是当成未来首辅来培养的,安平伯哪有资格插手这么重要的差事。
是她为了姐姐,求了长公主,这事才成了。
女子出嫁从夫,她心想着姐夫若能封侯拜相,姐姐得一品诰命,此生也能如意顺遂,何曾想被旁人抢了功劳,竟害了姐姐?
苏轻宛心口绞痛,如万箭穿心,晴天霹雳也不过如此,被打击的几乎站不住脚,眼底一片血红,脸上血色尽褪,她疯了一样地抓住陆枫的衣襟,“你觉得李家助你进翰林,将来能帮你登上首辅之位,所以你才想要娶李雪樱,与她合谋害……”
“姑娘!”苏轻宛激愤之下,姐姐两字呼之欲出,被绿竹拽着,“姑娘,冷静点,姑娘……”“是,李家能助我仕途扶摇直上,你能做什么?”文官谁不想进翰林,寒窗苦读谁不想加官进爵,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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