账房刘眼神一紧,圣姑的声音从轿中传出:“我找账房刘,不相干的人赶紧滚蛋!”
荣奎叔一缩胖脖子,屁都不敢放一个,溜着墙根走了。
账房刘面色不善:“圣姑这是什么意思?”
圣姑质问:“那个许源是什么来历?”
“许源?这小子得罪圣姑了?我一定禀明东家,好生管教……”
圣姑打断:“乔子昂办事一向小心谨慎,你们一定有许源的生辰八字,告诉我!”
“这我们哪里知道,我们是招工,又不是给人说媒……”
圣姑耐心耗尽,喝骂道:“敬酒不吃吃罚酒,找炸!”
账房刘的反应也极快,侧身一闪身躯随之急速膨胀,啪的一声将身上的衣衫崩碎,眨眼之间账已经变成了一尊一丈五尺高的巨人!,
作文书活儿的他竟然是一名武修!
全身肌肉和大筋鼓起绷紧,就像是千年老树露在地面上的老根!
他大吼一声震得屋瓦破碎,把手一张,好似生铁浇铸,凶神恶煞的朝着轿子扑去:“你们平天会是过江的猛龙,可我们也不是好惹的……”
奢华雅致的轿子顶上忽然一翻转,现出一尊又短又粗的青铜匠造大炮,黑洞洞的炮口对准了账房刘!
那炮身只有七尺长短,炮身上铸着古朴的纹饰。肚身大、炮口小,可即便那炮口,也比账房刘此时的脑袋还粗!炮口中隐隐闪着红光,随时可能发射。
账房刘冷汗下来。
圣姑冷冷说道:“去年北都的神机大营,在北边跟雪刹鬼打了一仗,杀了七千雪刹鬼。阵中那五百门匠造大炮,就是本会的产品。刘账房,你要不要试试,是你武修的身子骨硬,还是本会的大炮更犀利?”
账房刘乖乖收了功法,变回了原本的模样。
赵勇上前给他锁上了铁链。
这铁链也是匠修特造,五流以下挣脱不得。
这次,账房刘乖乖交代:“那小子是山合县城河工巷的人。他爹是个耍皮影戏的。
不久前爹死了,续弦——也就是这小子的后娘,估计是想要霸占家产,就把他赶了出来。
估计是又怕街坊邻居议论,说她不给继子活路,才托人找了我们东家,给丢到了客栈来做活。”
圣姑听到“河工巷”这个名字的时候,觉得有些耳熟,却又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
“一个耍皮影戏的,能有什么家产?”
账房刘道:“只听说家里有个传了好几代的老戏台,想必地皮值些钱。”
院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常寻北带人回来了:“禀圣姑,找到了那小子的一件旧衣服。”
圣姑颔首:“账房刘,那小子的生辰八字——交出来!”
账房刘低着头说了。
常寻北将许源的生辰八字写在黄表纸上,然后开坛做法。
他的法很复杂,不但开了法坛,还有一应九件法物逐次摆放,不可乱了顺序。然后将黄表纸和旧衣服用红色的祈愿带捆在一起,安放在法坛之上。
常寻北左手握着祈愿带的另外一头,右手不断掐出各种手印,脚下踩出特殊的步伐,摇摇晃晃好像走在船上。
口中颂念法文、声调长短起伏,好像古老的吟唱。
法坛内的法物活了似的,一起奏响鼓乐配合。
约么一刻钟之后,只听得法坛内“砰”的一声,凭空炸响了一道惊雷,常寻北忽然不见了。
法坛内换成了另外一人,不是许源还能是谁?
常寻北修的道法有些偏门,找人不是找人,而是用自己和对方互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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