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小花累得不想走路,便半躺进车兜,枕着胳膊,笑看天上的晚霞,一会说这片云像鱼,一会说那片云像马的。
沈青踏着杂草,迎着晚风,拉车走在乡间小路上。
途中,大黄一跃跳上车,卧在小主人身边偷懒。
走到扬树林旁‘T’字路口时,沈小花下了车,抱着装有河蚌和鲢鱼的笸箩,朝村中央跑去。
沈青回到家,刚打开门,就听到了软糯的猫叫。
他走到猫窝前,小狸刚睡醒,正伸懒腰舒展筋骨呢。
舒展完,爪尖勾着藤条往上爬,末了卡在了半中央,急得喵呜叫。
沈青把它抱到地上,“去玩吧,别跑远。”
小狸溜出屋,追着一片枯落叶,玩起了踢足球。
它细腰半弓,尾巴翘起,前爪交挥,活似绿茵场上一名健将。
沈青把田螺倒在有水的盆内,又往水里丢了把铁铲,以刺激田螺吐出泥沙。
把鱼丢进盆内,挑出那条4斤重的白鲢,宰杀好备用,又将笸箩刷干净,挂在通风处阴干。
之后,去菜园摘点黄瓜、豆角、辣椒,又挖了一碗玉米面,将鲢鱼剁成大块,便开始烧火做饭。
土厨房炊烟袅袅时,沈小花哼着欢快的歌儿,拎着空笸箩,抱着半拉沙西瓜回了家。
跟在她后头的大黄,凑到小狸跟前,与其打闹。
饭菜端上桌时,月亮已经悄然升起,兄妹俩正欲动筷,屋外突然传来一声咣当响。
“你好,请问沈青是不是住在这里?”
嗓音粗重,语速很快,来人似乎很是着急。沈青好奇的走出屋。
院内多了一辆扎地的二八大杠,车旁站一位二十七八岁的青年,敦厚的面庞上全是焦急之色。
“我就是沈青,你是?”
“我是罗辛大队罗坝村的,我叫罗福,经人转告,知道你很懂果蔬花卉一行,连快病死的柿树,都能给救活了,我..我想求你帮帮忙。”
罗福的嘴,跟租来得似的,生怕字吐慢了,要多掏租费。
“谁跟你介绍的我?你想让我帮什么忙?”
这时,沈小花搬出小板凳,让二人坐下来聊,还端来了竹叶水。
一杯‘苦水’入腹,罗福顿感心头火焰灭了一半,语速也不那么快了。
“我呢,承包了八亩枣林。
原本好好的,近期也不知咋地了,枣叶蔫吧,枣子没光泽,精神头一天比一天差。
七月中上旬,正是枣子上红增甜的关键时刻,再过个把月就是中秋,枣子该大量上市了。
临了整这一出,不是要我的命吗?
为了承包枣林,我不仅掏空了家底,还欠了一屁股的外债。
还想靠卖枣的钱,换一辆新车,换啥啊~
唉~”
说完,心头火焰又蹿升起来,罗福捂额连连叹气。
“别灰心,我哥厉害着呢,瞧~”沈小花手指仓库旁的棚架,“那儿,看,有一株紫藤萝,不仅爬架了,还开了五串花,好看吧?”罗福抬头望去,月光倾洒,蓝紫色的垂花,泛着淡淡的光辉,空灵又雅致。
“嗯,很好看。”
“嘿嘿,别看它现在漂亮,刚买回来那会儿,又细又短,还只有一串花骨朵,我哥才养了一个月,它就大变样了。
我哥说,等到了明年,紫藤萝能爬满整个棚架,花儿会像瀑布一样往下垂,老漂亮了。
我哥,养花种树很有一套的,你若不信,就去屋后菜园瞅一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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