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李仲文父女吃完晚饭,宋渊专门路过花园绕了一圈才回的客房。
他有一件事需要找夜鸦确认,就是账房先生到底是不是陆嵩的人,这对于明天的朝堂辩论至关重要。
夜鸦的回答很笃定:不是!
也就是说在朝堂上作伪证诬陷李仲文的账房先生不是陆嵩的卧底,那他为什么要冒着天大的风险与第一权臣作对?要是把李仲文扳倒了还好,如若李仲文并未失势,那等待这个账房先生的可想而知。
他是嫌命太长了吗?显然不对。宋渊只能想到一种合理的可能:账房先生被胁迫了。不可能是收买,一定是胁迫。毕竟多少钱财也得有命花才行,账房先生不是傻子他深知这一点。
如此一来事情就好办了,只要能说服账房先生翻供一切疑难迎刃而解。
宋渊从丞相府家仆那里问来了账房先生的住址,他准备趁着夜色去拜访一二。因为能让账房先生冒天下之大不韪去陷害位极人臣的李仲文的办法很直接,就是以家人性命相要挟。
而宋渊要做的很简单,把账房先生的家人转移到安全的地方,让其没有后顾之忧就能让账房先生翻供。
宋渊借着想游历一下京都夜市的由头离开了丞相府,而后直奔太平街。
他不知道的是身后有一双眼睛一直盯着他。此人轻功了得,走路悄无声息很难察觉。其跟踪宋渊直至太平街才算罢休。
“丞相果然料事如神,那厮正如丞相所说夜离丞相府,去了京都东市附近的太平街。”跟踪宋渊那人回到右丞相府向李仲文复命。
“这个小子,真是让我越来越好奇。我反倒是期待起他明日会有何表现了。”李仲文心思深沉,颇为玩味的笑道。
宋渊这边,太平街捞月楼。
就算除去左丞相陆嵩的这层关系,“玉面人”在京都也有着不俗的人脉,其中就包括捞月楼主左竟思。
与左竟思的相识也算是巧合,“玉面人”当时在京都执行另一位神秘权贵的任务,可能是因缘份驱使,左竟思与他意气相投很是聊得来。本该互不相干的两个人就此结下深厚友谊,“玉面人”一句话左竟思就可以为其上刀山下火海。
同时,左竟思也是为数不多见过“玉面人”真容的人。
捞月楼是京都有名的酒楼,其中美酒无数还有佳人歌舞为伴,深得京都各方人士的喜爱。
让捞月楼名号响彻京都的除了陈年好酒就当属“水月”姑娘的琴声。天下各路名流涌进捞月楼就只为听一听水月姑娘弹奏的“长恨曲”,一睹这位诗乐双全的才女之芳容。据说吏部尚书家的公子曾一掷千金邀请水月姑娘到尚书府演奏一曲,却被水月姑娘婉拒了,理由是她此生都不会踏出捞月楼半步。
捞月楼还是那个熟悉的样子,五层别致的小楼里灯火通明,里头有觥筹交错也有莺歌燕舞,热闹非凡。
宋渊前脚刚刚踏进去就有一位貌美的姑娘迎了上来:“公子里边儿请,敢问公子是喝酒还是听曲?我觉着啊,边喝边听最安逸最实在。喝酒来我们这儿你可是来对了,捞月楼的陈年‘桃花酿’可香甜又醉人呐。”
“我来找人。”宋渊直截了当说道。
“找人?您可是相上我们这儿哪位姑娘了?唉呦喂公子,很有眼光嘛。我们捞月楼的姑娘那是要相貌有相貌,要才气有才气。”那位来接待宋渊的女子还在喋喋不休。
“我找左竟思。”宋渊语气平静道。
“找我们楼主?公子,我们楼主可不是谁都见的。就算是达官显贵的少爷们来了,我们楼主也不一定给面子。”接待的女子上下打量了宋渊一番,确认她并没有见过眼前的青年。京都有头有脸的公子哥她见了个遍,宋渊并不在其列。
不过出于谨慎,接待女子还是说道:“公子,我们楼主就在捞月楼五层,我可以带你上去。但我丑话说在前头,到时候吃了闭门羹可别怨我没提醒你。”
“谢过姑娘。”宋渊道谢。
接待的女子见宋渊如此执着便不再规劝,毕竟她也拿捏不准这人的身份,万一真是哪个世家公子自己却又得罪了他,以后在京都的日子准不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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