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舅阿妗和瓦嬷在藤编的长条沙发上并排坐下,腰板笔挺,对面坐着姚家三口。芊芊、宋晧祺和袁景坐在茶几的尾端,袁景紧挨着阿妗。
姚旌和他爸妈显然是饿了,没事儿总是向餐厅的位置打量,心里多少有些埋怨这一屋子的人没眼色,也不知道让着他们吃一口。
双方按兵不动,客厅中又陷入熟悉的静默,阿妗率先发话:“哪一位是姚旌啊?”她其实早知道姚旌是谁,故意这么问。
“阿姨好,我是,我是。”姚旌肉眼可见地全身颤抖,叶玫严肃时,是没有人敢造次。
“跟你无亲无故,我叫叶玫,是做老师的,你叫我叶老师吧。”叶玫用温柔的语气讲着讽刺的话。
芊芊望着袁景,眼神中充满艳羡,这美貌的大学教授说起话来掷地有声,真是又美又飒。
“叶老师您好,我造次了,我是姚旌,身边是我爸妈。这次是专程来跟小景订婚的。”姚旌似是胆气复苏,字正腔圆地自报家门。
“订婚?跟谁订婚?”叶玫也学会了揣着明白装糊涂
姚妈见儿子和眼前这个女人迟迟不进入正题,一句话抢出:“亲家母,小景眼看就要生了吧,再不领证办喜事,生在婚前,可就不像话了。”
“哦哦,那你们准备给多少彩礼啊?”叶玫丝毫不客气,直奔主题。
“瞧您说的,你是嫁女儿,又不是卖女儿。”姚妈一脸鄙夷,嘴巴撇得像一只倒立的漏斗,在场的人谁看不出来她的心思,只是没挑明罢了
叶玫冷笑一声,答非所问,避重就轻是吧,那她只能不依不饶了“彩礼跟买卖人口可不是一回事情啊。虽说咱们离得远,但这规矩是自古以来就有的吧。”
在唐代,彩礼已经是可以判定婚约关系的重要物证了。
姚妈眼珠骨碌一转,堆出一脸笑:“说的也是,我们地方不一样,姚旌是老大,家里第一次有这样的事情,没想到这啊。”
“那敢情你们那娶媳妇儿是空手套白狼?”宋晧祺忍不住插嘴,这一家子也真好意思,这算盘打得生怕被人听不见似的。
叶玫高兴地看了宋晧祺一眼,肯定了这个优秀的助攻,继续展开攻势:
“那咱提到了,就该想到了吧,没有材料,那你们是准备好车子房子?房产证上是谁名字?”
“来...来的仓促啊,没想到这层。”姚旌的爹有些慌张,给儿子使使眼色,他们三口明显不是眼前这一屋子人的对手。姚旌沉思片刻,她知道袁景的妈住在晋江,这里的天价嫁妆可是全国文明的,于是挂上他惯有的商务假笑:
“叶老师,是这样,就咱们这的规矩是怎样的,您先提,我们一家了解一下,从长计议。”
这些婚丧嫁娶的事情,叶玫可不懂,袁茂也不懂,他们那时候是新式婚礼,她也不晓得这些,只是匆匆从同事那做了功课,她的任务主要是来给袁景帮腔的。
“嫁妆会比彩礼翻一番。”在众人错愕的目光下,袁茜从门口不紧不慢地走进来,语气淡定,神色从容,步履生风,阳光下龟背竹叶子随之慢悠悠地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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