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你肚子里的货是男是女,给我们家生个金孙也就罢了,生个赔钱的女娃,看你到时好意思进门!”姚爸也站在老婆身边,补刀帮腔。
袁景一时被这话呛到,腹中不由得抽痛起来,苏念眼疾手快忙扶她坐到舒服的沙发上。
袁茜听了这话仿佛是受了刺激一般:“生男生女都跟你家不相干,一家子杂碎,腌臜事情做尽了,还舔着脸要嫁妆!”
“你又是谁?”姚妈扯着嗓子嚷嚷,她的鹰犬老公也睁着眼睛提高嗓门帮腔:“这是我家跟袁景家在谈事情,你偏上来耍威风!”
“我就是她妈,只要我在,你们谁都别想欺负她!”袁茜的嗓音很有穿透力,袁景不可置信,她望着袁茜的背影,又看向瓦嬷和阿舅阿妗。
袁茜难得的维护女儿一次,叶玫也不禁讶异,其他人都成了吃瓜群众,面面相觑。
“你是她妈,那这二位又是谁啊?”姚妈笑得不怀好意,一脸看戏模样。
袁茂不假思索地说:“我们是她阿舅阿妗啊,这位女士是袁景的妈妈没错。”
“那她爸呢?”姚妈显然被眼前的局势搞得不明就里。
“那人早死了!她没爸爸”袁景没好气地说。
“这就怪了。”姚旌似乎找到了解题思路,揣着明白装糊涂地看向袁景:
“你不是一直在公司里宣扬,你爸妈都是大学教授吗?我总觉得,书香门第出身的女人一定是知书达礼,才对你另眼相看的呢。”
“原来是个野种啊?!”姚妈神情逐渐玩味起来。
这两个字,引爆了袁景心底最深且最脆弱的部分,她想起身反击却一个踉跄又瘫在原地,腹中痛疼难耐,她死死地咬着嘴唇,眼泪疯狂地挑衅着眼眶。
袁茜温言,先是一怔,顿时暴走:“你说谁是野种!”她满眼猩红,像是要吃人。
“那不得问你呀亲家母,她爸咋死的?”姚妈更得意了,双眉高高扬起,笑得明目张胆,一脸地不屑和讽刺。
袁茜脸部的肌肉像是失了控,抽搐个不停,她似是用尽全身力气向着恬不知耻的姚家人吼道:“滚,你们给我滚出去。”
身后的袁景,像是一只无助的小兽,不住的呜咽,泪水终于冲出来,眼前一片模糊,那一刻,似乎在场的人都能感受到她身上那世界末日般的支离破碎。她双眼紧闭,全世界都能感受到她的心灰意冷,她用牙咬着自己的拳头,竭尽全力想制止抽泣发出的响声。
那悲恸、压抑、绝望仿佛从她灵魂深处被剥离出来,一丝一缕地散布在这空间内,编织出一张灰蒙蒙的网,悬浮在大家的头顶。
所有光线都变得朦胧模糊,春天的晚风很大,很凉,袁景的眼泪风干了再流,流了再干,脸上已能感觉到那种风呲出的皲裂的刺痛。
即使满脸泪痕,也止不住姚父姚母的冷嘲热讽,“野种生野种”,“上粱不正下梁歪,老婊子生小婊子,哈哈哈哈”...他们或许以为此时的言语攻击还能起作用。
姚旌不装了,他并没想过阻止父母对袁家母女的冷嘲热讽,他像等待鱼儿上钩一般,赌袁景一定会崩溃,一定会妥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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