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辈子,锦瑟的女红不错,不过为了避免麻烦,她如今用的是最寻常的针法。
外袍穿在高灿身上刚刚好。
也许是因为离别在即,想到日后没机会再见,锦瑟心中突然生出几分伤感,柔声劝道:“如今天儿冷,侯爷在外要多穿些,免得着凉。”
“太冷的时候,就不要骑马了吧,坐马车也是使得的。”
她叨叨絮絮,话比任何时候都多,温柔的声音如涓涓细流,在他心尖流淌,莫名的让人内心平静。
高灿默不作声瞧着她低垂的眉眼,锦衣之下,心口的位置泛起莫名悸动。
缓缓张口,低沉的声音听起来柔和浑厚,似在安抚,“如今还不是很冷,穿着外袍没事的。”
说的也是,她能做的有限。
希望有一天,他能寻到良人成亲,到那时,他的身边也会有人为他操持这些事。
没能劝他成亲,是她失职。
得知他是因为自己至今未娶后,锦瑟心中羞愧与繁乱交织,五味杂陈。
与他多呆在房里片刻,她的心便越乱,越没脸见他。
锦瑟缓缓吐出一口气,正欲脱下他的外袍。
失神间,有些凉的指尖划过他胸口,高灿微皱眉,握住她的手。
“手这么凉?”
她的手就像从冰窖里捞出来一般,冻得通红。
手心传来温热的触感,锦瑟猛地回神,心一颤,忙抽出来,借着帮他挂外袍的功夫逃开。
“许.....许是方才碰了水,不碍事,一会儿就暖和了。”“时候不早,侯爷早些安歇吧。”
她心慌得厉害,不敢留在屋里面对他,寻了个由头便想离开。
没等她走到门边,高灿在身后温声道:“这里点了炭,比你屋里暖和,今夜便在这儿安歇吧。”
他的声音里,夹杂着自己都没察觉的祈求。
锦瑟脚下差点绊到门槛,心倏然漏了半拍。
他叫她留下!
可她怎么能留?
锦瑟咽了咽口水,说话支支吾吾的,声音抑制不住地颤着,“没....没关系.....不冷的。奴婢告退。”
他第一次如此低声下气,她竟毫不犹豫就拒绝。
看着她又一次逃离自己,高灿紧握着拳,漆黑眼底闪动着晦暗不明的幽光。
转身回去的时候,看到那件挂在衣架的外袍,碍眼得很,取下扔去一旁的矮榻。
就这还想要一儿半女?
做梦!
灭灯后,帐幔后时不时传来衣物和被褥摩擦的窸窸窣窣声,如这床上的主人一般焦躁。
片刻,床上的人咬牙起身,将那外袍重新挂回去。
这下,床幔后终于归于安静。
晨起,高灿顶着眼下淡淡乌青去上值。侯府中,丫鬟仆妇井然有序忙碌。
李云澈的马车缓缓离开侯府,一直到城中一处僻静的小院子才停下。
“这处院子我租了三个月,锦瑟姑娘可暂时在此落脚,等找到地方再搬离这儿也不迟。”
“会不会太麻烦李公子?”
锦瑟本打算先离开侯府,再寻牙人租一处地方安顿,谁知道李云澈已经安排。
她担心会连累李云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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