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关乎国家存亡大计,臣等恳请陛下速召群臣计议。”
灵帝背负双手,缓缓踱步至殿内。左右姬妾忙似众星拱月般围了上来,乖巧地为灵帝献上美酒。
灵帝倚靠在龙椅之上,手中把玩着酒杯,听完李弘所言,神情并无多大变化,只是眯眼看着他,一言不发。
李弘也察觉出气氛不对,可惜话已出口,即使后悔也来不及了。
直吓得趴在地上,战战兢兢,大气都不敢多喘一声。
张让伺候灵帝多年,对他的脾性早已了如指掌,见此情形冷哼一声,立马上前训斥李弘,
“大胆李弘,危言耸听,欺君罔上,简直一派胡言!
今圣上英明神武,聪慧贤明。
百官清廉勤政,百姓安居乐业,可谓政令清明,四海清平,何来天灾一说!
圣上皇恩浩荡,恩泽天下,万民景仰,敬若神明,德行虽尧舜亦不能相比,如此千古明君又何来人祸!
更可笑是你深受圣上隆恩,委以重任,然你却仅凭一次天象,便胆敢妄言国之将亡,诳时惑众,实在是居心叵测,罪无可赦,其罪当诛!”
“陛下饶命,饶命啊~。
微臣字字肺腑,所言皆为社稷着想,绝无半句虚言!
诸属官皆可为臣下作证,就算借微臣一百个胆儿也不敢欺瞒圣上啊!”
这番话从张让嘴里说出来的震慑力,似乎远比灵帝亲开尊口要大得多。
李弘当即被吓得胆裂魂飞,伏地大哭,叩头如捣蒜。
诸属官被牵扯其中,不由气得心里直骂娘。
尤其侍昭和灵台丞二官更是气得咬牙切齿,恨不得生吞了李弘。
这下算是被这个老东西给坑惨了,但如今大家是一条绳上的蚂蚱,牵扯到脑袋搬家的大事可容不得一丝大意。众人想到此节也只能硬着头皮一起下跪替李弘做证。
灵帝兀自把玩着手中酒杯,对众人的辩白恍若未闻。
一直到阶下悄无声息后才突然发问:
“李卿家,听说你在内城中有一处老宅空置许久,寡人的爱姬近日举家迁来还尚未寻到住处,不知可否借贵宅暂住几日?”
李弘好歹官场上摸爬滚打多年,闻弦歌而知雅意,听罢立即精神一振,忙不迭地回道:
“陛下言重了,反正那幢宅子空着也是空着,承蒙陛下看得上,微臣赠予贵人便是。
不过只恐宅子老旧,许久未打扫,莫扰了贵眷清净。
待微臣回去后定当亲自打扫干净,以随时恭候圣上大驾。”
“嗯,如此甚好。阿父啊,你看这里也没有外人,李爱卿也是一片赤胆忠心,虽然话说得过了些,但总归情有可原嘛,此事就不追究了如何?”
“唯。”
张让饱含深意地看了李弘一眼,随后俯身对灵帝说道,
“陛下,老奴想今日李太史入宫进谒陛下,有幸垂听陛下教诲,定然大有所获。
天象之事究竟该怎么说怎么做,想必他心中自会有分寸的,是吧李太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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