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龄呢?”
“这……快三十了吧。”
三重验证后,严智终于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
“他是不是在衙门受过委屈?”
衙役哑口无言:“……”
“怎么不说话?”
衙役把头压得很低,眼珠子叽里咕噜地乱转:“启禀大人,他半年前诬告王庆,太爷就赏了他一顿板子,不知这算不算委屈?”
严智闻言,伸出手去,一把抓住衙役衣领,一身横练肌肉,单臂就把他举到空中,厉声呵斥:“我在衙门当差这么多年,头次听说,打板子能把人手打断,你说算不算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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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饶命,他的手,不是我们打断的,是牢里的犯人弄折的!”衙役带着哭腔喊道。
“还不说实话,信不信我把你的手也弄折!”
“是王庆!王庆买通狱卒和囚犯,打断了他的手,小的只是个衙役,怎么斗得过庆爷啊!”衙役为自己的冷眼旁观开脱。
这会儿,薛义、徐少野都站了起来,薛义还是一脸笑模样,徐少野则是怒不可遏,上去就是哐哐两个耳光:“婢养的玩意儿,这么重要的线索不汇报,让我们白忙活!”
严智见状松开手,轻轻遮拦徐少野:“好了好了,他们也是怕上面怪罪。”衙役没了支撑,骨头一软瘫在地上,诉苦道:“大人,王无忧只有三脚猫的功夫,怎么可能是犯人呢?”
“滚!”徐少野作势要踹,衙役听到“滚”字如蒙大赦,咕噜一下爬起来,刚跑到门口,身后又传来薛义的声音:“站住!”
“大人还有何吩咐?”
“凶手的身份,若走漏半点风声,我就请你去捕门的大狱坐坐。”
薛义音量不高,可在衙役听来,犹如催命一般,比徐少野的怒骂更骇人。
“是,是!”
衙役连滚带爬地走开之后,严智不免有些担心,提醒徐少野:“常言道,强龙不压地头蛇。对地头蛇还是客气一点,免得他们暗中使绊子。”
徐少野则不以为然:“下面的这些捕手,个个都是媚上欺下的贱骨头,打心眼里觉得挨上头的打骂天经地义。你待他们好,他们只会暗地里骂你白痴。”
“哈哈——”薛义不置可否地笑笑,转头看向严智,“士别三日,刮目相看啊。你是怎么查出这个王无忧的?”
“运气。”
薛义冷笑一声:“呵,以前怎不见你有这般好运气,我看你是多了个好帮手。是吧,萧麦。”
萧麦语气平静:“我只是提了几个点子,嫌犯是严大哥挖出来的。不过,只是嫌犯,还不能确认就是真凶。”
于是,严智就把二人推理调查的全过程,跟薛徐二人复述了一遍,二人听得连连点头。
“八九不离十。凶手的身份已确认,接下来就是调查他的藏身之处。你能不能再想个点子出来?”薛义此时,对萧麦的兴致,甚至超过了缉凶。
萧麦早就有主意了,但他不想显得自己太聪明,于是装作思考很久,直到徐少野都有些不耐烦了,方才开口道:“常规办法,就是派遣衙役全县摸排,一定有人知道王无忧的下落。”
这个常规办法,也是薛徐严三人不约而同的主张。
严智立即问道:“那非常规办法呢?”“把梧都县所有的卦师、相师、风水先生,全部请过来。”
徐少野一听,连装狠都顾不上,直接乐了:“你该不会是想求仙问卜吧?”
“求仙问卜,当然不如自己做主。”萧麦刻意卖了个关子,“且请来便是。”
严智有些担心:“贤弟,丑话说在前面,大家对你的信任是有限的,你可千万不能出错啊。”
“没有把握的事情,我不会浪费三位兄长的气力。”
薛义笑道:“行,给你个表现的机会,但只有一次。”
徐少野有些不服气:“你们真信他啊,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孩儿,哪里懂什么断案?反正我不信!萧麦,你现在说清楚,为啥要请风水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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