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招呼了一声,众人便齐刷刷地动起手来。
有的捡树枝子,有的折树杈子,还有的扒拉草根子,甚至有人去拾马粪,干啥的都有。
人多力量大,不一会儿,帐篷外面就堆起了好几堆柴火,分门别类,整整齐齐。
郭谝子看了看,满意地点了点头:“行了,差不多了。大伙收拾收拾,一会儿就去吃饭。”
随即,他又问道:“今天晚上轮到谁守夜啊?”话音刚落,就有人插话道:“还今儿晚上呢,昨晚上就没人守夜!”
郭谝子一听这话,眉头一皱,立马看向了陈春来和江建军。
“我记得昨晚是你俩守夜吧?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
陈春来老脸一红,挠了挠头:“昨儿不是干活太累了么,脑袋一沾枕头就睡过头了。”
江建军也跟着附和道:“是啊,我也是太累了,春来没叫我,我就直接一觉闷到了天亮。”
因为帐篷设在山口,哨点儿就在帐篷外,方便看守,照应方便。所以守夜的从一天两组,每组两人,换成了一天两组,每组一人。
郭谝子听了两人的回答,眼睛瞪得圆圆的:“大伙谁不累啊?可轮到谁守夜也没出过差错,怎么到了你们这儿就多事起来了?要知道咱们看的可是军马啊,这要是丢了,咱能对得起国家吗?能对得起每天那一斤苞米面儿吗?”
俩人的脸更红了,连忙说道:“行了谝子哥,我们错了还不成吗?昨晚上我俩不是忘了么,今儿晚上我们补上,你看行不行?”
郭谝子心里的火气莫名地冒了出来:
“补上?补上就行啦?一句补上就能把事儿给抹平啦?
‘犯了错就得认,挨打就得立正站好’,这是天经地义的事儿!”
郭谝子的声音抬高了八度,颇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
“江建军我就不说了,毕竟守夜这事儿,都是前一个回来叫后一个人的,他可能也是一时疏忽。
可你就不一样啊,陈春来!人品不咋地咱就先放一边,你这懒懒散散、有组织无纪律的毛病,是不是得好好改改?
要不你这样子,怎么能让大家伙儿信任你呢?”
听郭谝子这么说,陈春来像是和尚埋地雷——炸庙了:
“我说郭谝子,不就忘了这一回吗?又没出啥事儿,我们补上不就完了吗?
这两天我就瞅着你不对劲儿,跟我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你跟谁俩呢?我怎么就懒懒散散了,你干活的时候我没干活?
还有你说谁人品不好呢?今天你必须给我说清楚,我怎么就人品不好了?”
“怎么人品不好还用我说吗?志明是好脾气,我可不是好脾气。志明给你留面子,我可没那么好心给你留面子。”
涂志明一直在旁边看热闹。
倒不是他“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也不是他幸灾乐祸,唯恐天下不乱,而是他觉得吵架这种事未必是坏事儿。
就像长了个脓包需要挤掉一样,人和人之间有了芥蒂,有时候吵一架揭破了,反而更容易调节好关系。
这两天郭谝子看陈春来不顺眼,他也察觉到了。
因此两人吵架时并未插手,就是想让两人揭开疮疤,也顺便听一听到底是什么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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