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沁闻其言,温婉地展露一抹笑意,以柔和之声应和道:“老爷所言甚是,虞家小姐之名,我亦略有耳闻,确乃佳偶之选。然我所虑者,乃末儿终日忙于国事,恐无暇沉浸于儿女情长之中。身为父母,自当为其精心筹划,寻觅一位温婉贤淑之女子,以伴其左右,细心照料,更盼能添得子嗣,延续香火。”
言及子嗣,王沁两眼放光,嘴角上扬。
颜相时在一旁,嘴角微抽,心中暗笑,夫人之意,岂非盼孙心切?
莫说夫人了,他也挺期待的。
“再观唐家千金,虽出身武勋门第,却难能可贵地保有女子之温婉,且自幼习武,体魄强健,性情之中更添几分英气与豁达。吾思之,末儿身处朝堂,若得此既能诗文唱和,又能并肩作战之伴侣,定能相互扶持,共谱佳话。老爷以为此议如何?”王沁看着颜相时,希望能得到他的认同。
这个时候,王沁看哪家姑娘都顺眼。
颜相时轻捋胡须,唐家姑娘固然优秀,但其豪迈之气,与末儿之温文尔雅,恐难完全契合。
末儿啊末儿,你莫怪为父,家中之事,终究是你母亲说了算。
不过,为父自会尽力为你争取时间。
“夫人,诸位小姐皆各有千秋,抉择实难。我们不妨再行观察,或待末儿归来,让他亲自与她们相见,以定心意。毕竟,情感之事,还需两情相悦方为上策。”颜相时缓缓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犹豫。
王沁闻言,深以为然,遂颔首应允:“老爷言之有理,那便依你所言,我们再行等待。只是,这些小姐条件皆如此出众,我实盼末儿能早日成家,以慰吾心。”
正当此时,管家神色匆匆步入,面带焦虑之色禀报:“老爷,夫人,门外有陈公公求见,似有急事。”
颜相时与王沁闻言,相视一眼,心中皆生疑惑。
颜相时轻声自语:“陈公公此时来访,莫非陛下有要事相商?”
王沁则略显紧张地握紧了颜相时的衣袖,静待事态发展。
颜相时轻抚衣襟,正色道:“速请贵客入内。”
不多时,陈公公步伐急促而又不失礼数地步入厅堂,面上虽显谦卑,眉宇间却难掩一丝急迫。
他躬身向颜相时及夫人王沁行礼,恭敬言道:“颜大人,颜夫人,陛下有紧急旨意,特遣老奴前来传达。”颜相时闻言,神色凝重,急问:“公公请讲,陛下有何圣谕?”
陈公公轻咳一声,正色道:“颜大人,近日东突厥侵扰边境,局势岌岌可危。令郎颜末公子,智勇双全,为陛下献上一计,虽险象环生,却蕴含转机,陛下对此大为嘉许。现陛下已决意亲赴渭水,与颉利可汗和谈,此中颜公子之策功不可没。陛下特命老奴前来,向大人通报此等喜讯。”
陈公公挥手示意,两名小太监捧着木盘步入厅中,盘上置有珍稀药材,熠熠生辉。
陈公公见状,严厉叮嘱道:“尔等务必小心,若有丝毫闪失,定严惩不贷。”
随即,他转向颜相时,压低声音道:“此乃陛下特赐颜大人之良药,以表陛下对大人身体之关切,望大人善自珍重。”
颜相时目光掠过那些世间罕见的药材,心中感激,随即转身向门外深深一揖:“臣,感激陛下隆恩浩荡。”
王沁见状,温婉一笑,轻招手示意,两名侍女上前接过木盘。
她则从袖中取出一精致荷包,荷包饱满,显然内藏不菲。
王沁步至陈公公面前,温言致谢:“陈公公不辞辛劳,一早便至,我颜府招待或有不周,还望公公海涵。此荷包内有些许碎银,权作茶资,望公公笑纳。”
陈公公望着那鼓鼓囊囊的荷包,眼中闪过一丝喜色,心知其中分量不轻。
他暗自思量,自己虽常奉命传旨,但今日颜府之行,所获之丰,实属罕见。
早有耳闻颜家夫人乃王家千金,家底殷实,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心中暗自盘算,日后或可多来颜府走动走动。
陈公公作为宫中资深侍者,迅速调整了自己的情绪,以恭敬的姿态双手接过荷包,随后以谦卑之态言道:“颜夫人真是太过客气了,此乃职责所在,何谈辛劳二字。”
他轻轻掂量着荷包,其内银两至少值两百两之巨,这对于一位四品官员而言,几乎等同于两月的俸禄。
目睹此景,颜相时与王沁夫人交换了一个会心的微笑。
颜相时缓缓开口:“陛下之恩,我等铭记于心。公公不辞辛劳前来传旨,实乃我朝之幸。不知陛下亲临渭水河畔,情况如何?”太监微微摇头,说道:“颜大人,此次和谈事关重大,陛下也是为了大唐的江山社稷和百姓的安宁,不得不冒险一试。具体情况,奴才也不甚清楚。只是陛下行事果断,有众多大臣相随,想必会有妥善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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