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转告公子。”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对方只是极为平淡地回应,就连之前那抹隐晦的激动,也是全然消失。
“那我等告辞,若是有幸的话,恭迎大驾,此令牌乃天池大会为特邀之人所制,还请阁下暂且收下。”快速思索了下,那长老也不打算再多逗留,诚恳道。
说着的同时,他也双手供出一枚白玉制作的令牌,上书赤锋二字。
他驱动灵力将之送至半空。
与此同时,那团黑气也分出一缕将其接下,算是接受了。
紧跟着,那长老恭谨地退去。
“公子让我守在这里,若是有人来,便要拦在外面,我还以为会打上一场,倒是没想到,这赤锋宗的,竟然如此有礼貌。公子还说,若有送礼的,来者不拒,倒是个好差事。只是公子,为何我在你的眼中看到了与我相若的孤独?但你似是有希望的,而我……”
眼望面前的令牌,这曾经他连听说的资格都没有的特制赤锋宗令牌,司空云心中不由地感慨种种,他的脑海中浮现公子那淡然一切的神情。
……
“那长老,那团黑气……”回到外门的路上,一名弟子终是忍不住问向前方的那长老。
自离开恶鬼涧,那长老并没有找寻住处,而是星夜兼程回到宗门外门。三名弟子自然担忧。
“不是妖魔。”弟子还未说完,那长老便斩钉截铁道。
三名弟子虽然未有反驳,但也没有就此确信,安心就不可能了。
“世间之大,无奇不有,修士的灵力显现,更是五花八门,黑气,确实很像是妖魔,但恶鬼涧……神圣之地的那团黑气,没有妖魔混乱的戾气,从某种程度上说,甚至比许多修士灵力还要精纯,但也别具霸道。”那长老一边赶路,一边阐述解释。
三名弟子闻言,轻轻点头,脸上已有信服之色,但凝重也并未因此散去多少。
不仅如此,反倒那长老如此分析一通,像是猛然想到了什么,脸色更为凝重,脚步也更加急快。
他们其实可以选择更为迅速的通信方式的,但那长老还是选择尽快亲口向宗门汇报此事,不然构不成绝对的重视。
“而且,那团黑气散发出的凌厉锋芒,似乎并不是我们所熟悉的,甚至不是整个大晋地域该有的风格,我从未见过。”那长老沉默了好一会儿,忽然接着方才的分析说道。
“如此说,那岂非……”一名弟子闻言,不由惊叹出声,他似乎也因此联想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叫我做什么?”那启飞疑惑问道。
“师兄想要说的,应是‘那岂非那团黑气来自他国外域’,如此,天池大会面临的暗藏危机,怕是异常之多。”另一名弟子扶额,解释道。
“不论如何,都要将所有的隐患扼杀在摇篮之中,天池大会不能有变。”那长老坚定地说。
只是,虽然如此说,谁又能真正保证一切无虞呢?
……
次日,天微微亮,一夜兴奋未眠的司空云刚刚来了些睡意,想着眯眼休憩一会儿,却见眼前陡然闪现公子挺拔的身影,当即激动兴奋起来,哪里还有半分睡意。
他下意识地想要跪地叩拜,毕竟此刻的他虽然还未完全炼化黑气,但也已然行动自如,也可任意驱使黑气。
只是,想到公子此前让他不必拘于世间俗礼,不由得又止住了那种冲动。
如此,他便有些尴尬起来,浑身不自在,若是不那样做,又如何充分表达出他对公子的感恩和敬仰呢?好在,公子很快发了话,“司空云,你去回访一下赤锋宗,脚踩几个内门弟子,拳打什么宗门大师兄的,再打败几个长老,若是惹出了宗主,也得杀一杀的威风再退离。”
听到这些话的一刹那,司空云都懵了,怎么感觉这么像是反派的作为行径?
而且,这是赤锋宗啊!
是他前一天还要仰望、视作庞然大物的赤锋宗啊!
什么内门弟子、大师兄乃至长老,在他眼中,都是飞天遁地的神仙人物!
更别说宗主了。
而公子竟然自己去打杀他们,这哪里是回访?这明明是砸场子。
不过下一刻,司空云便瞬间消解了这些惊讶。
是啊,那是前一天的他该担忧惊骇的。
现在的他,已然不可同日而语。
最重要的是,这是公子下发的任务,即便上刀山下火海,他也在所不惜。
“是,公子。”所以,他坚定地拱手低头应道。
“好好去玩吧。”当公子淡淡的声音响起,司空云再次抬起头时,面前已然没有了任何的身影。
公子好似将我当成了小孩。
司空云有些哭笑不得,但也别具温情。
顿了顿,他也不再迟疑,收敛周身黑气,再次踏出了让他焕然一新的“神圣之地”,踏上了前往赤锋宗砸场子的路途。
途中,他也暗暗看了看村子,已是恢复了往日的平静,经历了一番死里逃生,也更显祥和。至于那不良三人组,此刻被绑在柴房中,很是狼狈,伤势即便修复,今后也是残疾了,想要欺负别人,怕是不可能了,也算是恶有恶报。
……
星夜兼程回到宗门外门的那长老,此刻是忧愁不已。
他一夜无眠。
果然,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即便他当面禀告了恶鬼涧的隐患,也没有引起外门长老团们的重视,说是答应两天后去看一看。
两天后?黄花菜怕是都凉了!
那长老心中那叫一个气愤。
这帮同门真是尸位素餐!
而就在他想着越级呈报内门的时候,外门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好消息,他的那些师兄弟长老们终于相信了他的汇报内容,并且极为重视。
坏消息,一切都已经晚了,因为这些长老都被打趴下了,他所担心的,以最直观的方式呈现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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