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摇晃,人声鼎沸。
安佑丞靠着车厢,闭目养神,享受这片刻宁静。
人间烟火气,最抚凡人心。
他的思绪顺着人群飘走。
在蔚县时与同伴嬉闹,初见姜诗画时脸红,以及,那张与姜诗画七分相似、涕泗横流的脸。
安佑丞猛地惊醒,他睁开双眼,马车外熙攘的人群使他安心。
他轻轻拍打双颊,试图让自己清醒。
接连几日的谋算,令他身心俱疲。
可他还不能歇息。
他刚在朝堂崭露头角,得皇上青睐。不少官宦试图拉拢他,永安侯赫然在列。
得此先机,他自不会放过。
“大人,到了。”车夫轻敲车厢。
“知道了。”
安佑丞正了正腰带,挺直腰板,递上拜帖。
不一会儿,小厮满面笑容,招呼着安佑丞进府。
“这不是去正厅的路吧。”那小厮领着他深入,安佑丞狐疑道。
“安大人,这边请。”小厮点头哈腰,满脸赔笑,“侯爷说了,您此等贵客,书房才是最高礼仪。”
“喏,前面拐个弯就到。”小厮指了指不远处的屋子,悄然退下。院子里,银杏枝繁叶茂,秋风染上些许黄。
安佑丞微微一笑,抬腿迈入。
“永安侯,久仰大名,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他拱手行礼。
永安侯心花怒放,面上作谦虚状:“哪里哪里,老夫不及安大人,年纪轻轻,却能在朝中有一席之地,实属青年才俊啊。”
自打安佑丞初露头角,下朝后便有不少人给他递去拜帖。
而他却独独来侯府登门造访,个中缘由,二人心知肚明。
“听闻安大人博才多学,老夫这儿确有一个难题,不知安大人可愿施以援手?”永安侯眼中闪着几分探究。
“侯爷不必客气,安某必竭尽所能。”
安佑丞心领神会,拱手行礼。
二人对视,一切尽在不言中。
……
黎兮近日来,苦着小脸,看着姜禾禾欲言又止。
三番几次,成功勾起了姜禾禾的好奇心。
她抓住黎兮的手腕,耍赖不让她走。
“你们最近几日奇奇怪怪,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姜禾禾执拗道。
黎兮犯了难。那日之事她历历在目,姜禾禾看完回信便昏倒在地,素日宠爱她的黎珩,破天荒地冲她发了好一通脾气。
“此事是不是与我有关?”见黎兮不回话,姜禾禾面色难看。
莫不是永安侯查到了她身上?黎府待她不薄,她不想牵连无辜之人。
既无万全之法,倒不如死了一了百了。
察觉到姜禾禾的落寞,黎兮慌了神:“你可别瞎想,这事儿和你那同乡有关。”
姜禾禾右眼皮一跳:“他出了什么事?”
话已至此,黎兮索性和盘托出:“你也知道,自打上次退婚一事,黎府已与永安侯府撕破脸皮。你那同乡确有几分本事,父亲本想拉拢他,可他却拜入永安侯门下。”
她杏眼微瞪,甚是不满:“没想到又是个是非不分的蠢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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