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帐里冷得很,比外头暖和不了多少,正中是一张案桌,摆放着舆图,还有一个沙堆,用来推演战情战略的。
南侧角是一张床,被褥都是脏成了灰黑色的,有血腥和药材的味道,角落里还丢了些染血的纱布。
凳子椅子都是没有的,但沙堆旁边铺着一张席子,北冥王先坐下,他坐姿有些奇怪,并非盘腿而是一腿伸直,一腿弯曲。
他言简意赅,“说,什么重要军情。”宋惜惜放下长枪,望进他漆黑如墨的眸子里,道:“王爷,我二师姐在沙国探得消息,西京兵马约三十万进了沙国,换上了沙国士兵的战甲,正奔往南疆战场。”
北冥王皱起眉头,“你二师姐探得的消息?本王记得你是去了万宗门,那么你二师姐也是万宗门的人。”
“是!”宋惜惜担心他不信,“王爷,我二师姐探听的消息不会有假,消息不假,兵马人数上或有出入,三十万,可能不止,也可能不足。”
北冥王盯着她,“为何不直接禀报皇上?”
宋惜惜道:“已禀报,但无凭无据皇上不信。”
“你二师姐……”北冥王摇摇头,沉黑的眸子闪了闪,“你告诉皇上说是你二师姐探听的消息?你错了,你应该告诉他,是你大师兄打听得来的消息,他会相信的,皇上对你大师兄沈青禾甚是敬服。”
“我说的便是大师兄给的消息,但我确实走错了一步,我冒充大师兄的笔迹写了一封信,被皇上识穿了。”
她顿了顿,望向北冥王,“言下之意,王爷相信了?”
北冥王道:“你二师姐叫萍无踪,她是江湖上最有名的暗探,她调查回来的消息不会有错,不过皇上并不认识江湖中人,万宗门也只认识你大师兄一人。”
宋惜惜没想到他对万宗门如此了解,一路飞奔而来的的沉沉担忧,终于放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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