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归心中不禁感叹:“如此精妙装置,任我们谁在这种阵中恐怕也挺不多久。”
果然不多时,三人身上已挂满了伤口,鲜血在他们身上染成一幅惨烈画作。
齐雄琛舔掉流到嘴角的鲜血,他已很久没这么接近死亡了,十几年的和平生活让他几乎认为生活本该就这样平平稳稳,而这阵浓烈的血腥气又唤醒了他曾经战场拼杀的刺痛感。
他越战越勇,眼中燃烧起极度兴奋的火焰,挥手斩断数十根袭来的藤蔓狂傲道:“不过是利用古人类科技延伸出的产物罢了,和老夫亲自布下的恶鬼笼比还是差了些!”
说完他一个飞身冲向其中一只陀螺,巨刀在他手中轻若无物般撕裂空气,狠狠向一只陀螺劈去,陀螺旁那无尽的藤蔓波浪般漂动,宛如棉絮组成的一张被子,带着破空之声的巨刃,劈在其上就好似劈在了一团棉花上,瞬间卸去了全部力道,而那藤蔓上延伸出的刺勾如毒蛇般咬住巨刃上覆盖的薄木片,几个起伏就将巨刃上覆盖的木片纷纷剥下,显出了原本的三尺金色长刀,就在这时,四周数十根藤蔓已击至他面前,但齐雄琛身在半空,哪能躲避!
在地面的齐长昭看到这一幕,大叫了声:“不好!”忙几步跃去斩断十几条藤蔓,但剩下的七八根藤蔓仍如同击皮球般,将齐雄琛身体在空中接力拍打几个来回,然后将其重重摔在地面。
齐长昭忙奔至父亲面前,只见齐雄琛满嘴鲜血,脖颈已然被打断,不能言语,齐长昭将父亲抱入怀中哭着呼唤,眼泪从他脸颊一颗颗滴落,谁曾想过,这个经历过战争年代的英雄少年,也有一天会哭得如此伤心难过!
齐雄琛似乎感觉到了泪滴和哭声,用力睁开眼睛看着面前的齐长昭,想说话却只是吐出了更多鲜血,他目光变得柔慈起来,对齐长昭笑了笑,齐长昭记忆中只有在很小的时候,父亲才这样对他笑过,没想到再次见到,却是这样凄惨的情景下。
这一刻,齐长昭仿佛失去灵魂,四周声音变得模糊,他似乎已忘记自己身在何处,父亲的表情突然变得愤怒扭曲起来,他感觉到自己的胸口和小腹被父亲双手按上,紧接着一阵巨力传来,父亲竟用最后的力量将自己推飞出去!
“父亲!”齐长昭惊呼一声,身体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重重摔落在数米之外,就在他仰起头那刻,他看到四五根手臂粗的藤蔓从陀螺阵穹顶垂下,狠狠射中他原本所在的位置,他落地后忙从地上滚起,看到刚刚自己抱着的父亲,此刻已被那几根藤蔓穿过身体定在了地面,那双手还仍旧保持着推走他时的动作!仿佛还在用最后的力量推着他!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齐长昭看着父亲的尸体不再流泪,或许是泪已流干,也或许是伤心到极致,已无泪可流,他怔怔的看着父亲尸体,耳边听到陀螺阵外传来陶松南冷冷的话语:“现在你能体会到,我当时看到父亲尸体时的感受了吧!”
齐长昭愣愣看着父亲尸体没有说话,似乎有点不敢相信眼前一幕,那个久经沙场,经历过大风大浪,从多少死人堆里爬出的老将军,就这样死了?
一阵微风吹过齐长昭的面庞,风里混合着一种奇怪的异香,他觉得这种异香有些熟悉,但一时却没想起来是什么,他也不愿去想。
但谷算脸上却现出一种无比的惊喜,他满身是伤的从地上爬起,盯着齐雄琛的绝望眼睛,似乎又重新燃起了希望之火。
与此同时,陀螺阵外的众人也闻到了这股异香,不管是崇武王,还是崇武王所率领的众多杀手,面上同时都出现了恐惧之色。
紧接着,这群刚刚还自信满满,看阵中好戏的杀手们突然一阵骚动,有的双腿甚至已打起抖来。
云归闻着这股异香也觉得无比熟悉,却一时也想不起在哪闻到过,他想问千梦和云月是否知道,一扭头却看到对面站的许桦烬兄弟脸上布满了惊恐,他们的手似乎有点握不住武器,身子也似乎有些站不稳,连连后退,忙以武器拄地才站稳,但眼中惊惧之情又是加重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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