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还没等徐胜利的报告交上去,张振华他们就来不了这里捣乱了。这倒不是这帮小家伙的觉悟提高了,而是他们现在有了更重要的任务。
就在当天上午,延安保育院小学召开大会,组织适龄学生参加儿童团,以村为单位结队。张振华、狗娃以及去年刚入学的秀秀一伙人,自然被编到了一个队里。依照民主选举狗娃当上了队长,张振华虽说没当上官,但狗娃私底下封他为参谋长,小名狗头军师。
入团那天,一群小家伙站在场院里宣誓的场景,让张振华想起了上辈子在小学时加入少先队。嗯……好像儿童团就是少先队的前身吧?宣完誓之后,还有授枪仪式。当然,所谓授枪自然是不能给他们手枪和步枪了,而是每人一杆红缨枪。
儿童团的主要工作就是站岗放哨送书信,同时也担负着宣传抗日,侦察敌情捉汉奸的光荣任务。和后世六十年代到八十年代的街道联防队的工作性质差不多,别称都叫“小脚侦缉队”。想到自己也要成为其中一员,张振华喑叹道:“就我这小身板,真来了特务是我捉他呀还是他捉我呀?”
有想法归有想法,工作还是要做的。每个队分成若干组、排成两班,按上、下午轮班倒着干,这样就可以学习、工作两不耽误。斜靠在路边的一棵树上,晒着早春的太阳,看着狗娃和常小虎手执红缨枪一边一个地立在路两边,神气活现的。旁边山坡上的一棵大枣树上,赵墨手搭凉棚进行侦察。至于秀秀,正忙着给大伙编草帽呢。
“注意,有情况。”树上的赵墨喊了一声,几个人顿时精神了许多。不多时,有两个人骑着自行车自村外的路上飞快的过来。“站住!”狗娃把手中大枪一挺,断喝一声。两个人一听急忙刹住了车,其中一人笑道:“哟,这是哪儿来的英雄小好汉啊?”张振华轻咳了一声,往前迈了一步,“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拿出路条来。”那二人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哈哈大笑。秀秀眨着大眼睛,不解地问道:“有什么好笑的呀?”
年纪较长的那个人擦了擦笑出来的眼泪,从衣服口袋里取出路条,递给了狗娃,“请看,这是我们的路条。”狗娃接过来看了看,转交给了张振华。张振华接过来扫了两眼,又打量了一下两个人的身上,这才把路条交还给二人,“你们可以走了叔叔。”
年长的人接过路条笑问:“小家伙,看出什么了吗?”张振华反问道:“您想听真话还是假话?”另一人笑道:“真话怎么说假话怎么讲啊?”张振华道:“假话就是我没看出来。真话是就算我看出来了,我以为我会嚷吗?您二位可都戴着枪呢。”说着指向了二人的腰间。
二人一愣,年轻那人问道:“那你怎么能断定我们不是坏人呢?”
张振华挑了挑眉毛,“通常坏人在遇到刚才那样的情况时,一般都会有一些小动作。至于是什么,我不能说。另外,如果是坏人在这个时候就该抓紧时间离开,而不是还有心思说这么多话。”
“抓紧离开也许是有急事啊。”年长的人笑道。
“有急事可以坐汽车或是骑快马从大路来。像您二位这样骑着自行车来的,多半是没什么太要紧的事。好了,两位可以走了。再不走,不要紧的事也要变成要紧的事了。”
两个听罢又是一阵大笑,骑上车挥手向大家告别而去。
看着两个人离开,狗娃问道:“华娃子,真的没事吗?”张振华想了想,“差不多吧。就算有事也不是我们几个小孩子能应付得了的。”狗娃抓了抓头顶,觉得这话也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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