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血、拍CT、等结果、看结果,一套流程下来时间已然过了两个小时。
医生看完检查结果后对恩荣说:“头骨没事儿,也没有脑震荡的表现,一会儿去护士站消毒包扎后就不碍事了,过几天就会结痂消肿。”
“那他为什么会头晕?”曾栾问。
医生解释:“头晕和眼前发黑是因为长期营养不良导致的,血压、血糖都在低值的临界点,”又转身对恩荣叮嘱道:“年轻人要好好吃饭啊,再这样下去搞不好还会晕倒哦。我先给你开一个吊瓶,输完就可以回家了。”
二人接过医生开的药单后,曾栾先让恩荣去输液室坐着,他则去交款拿药。
在等待护士配药期间,曾栾越想越气,音调忍不住又高了起来:“听没听到,你已经严重营养不良了。如果我没给你要回自行车、没赔给你钱,你是不是打算未来一个月都只吃馒头咸菜?”
恩荣低着头:“馒头咸菜也能吃饱,又不是饿肚子。”
讲真的,曾栾不认为自己是一个“何不食肉糜”的人,反之他也过过穷人的日子,也有过那种想要心爱的玩具但因没钱而深埋心底的经历,但尽管如此,他的养父也从未在口粮上亏待过他,更难以想象竟然有人会为了省钱一天三顿馒头咸菜。
曾栾小心翼翼地猜测:“你爸妈有病吗?……我是说患病不能工作。”
“呵!”恩荣条件反射地冷哼一声:“我倒想!”
——至少这样,我也算有父母。
曾栾对恩荣阴阳怪气的腔调很是不解:“什么意思?你不能好好说话?”
“一个身在云端的小少爷,关心身在泥里的同学,我替我自己谢谢你。”
曾栾听完,更觉得恩荣的情绪来得实在有些令人难以招架,便也不想延续“战火”,当下闭了嘴。
过了一会儿,恩荣忍不住问曾栾:“你为什么带我来医院?”
曾栾斜睨他一眼。
恩荣立刻表明立场:“我不会讹你的,刚刚在学校说要碰瓷,纯粹就是过嘴瘾而已。”
曾栾一口气没上来:“收起你那副小人心肠。”“不然你怎么会这么好心,况且我刚刚得罪了你朋友,替他出气都来不及,傻子才会反过来关心罪魁祸首。”
“关心你?”曾栾反问得更大声。
恩荣思考了一下,换了个说法:“……也不能说是关心,充其量算是善后吧。”
曾栾冷哼一声:“你是有被迫害妄想症还是纯粹的妄想症?”
“我什么症都没有!”
“那就是磕傻了。”
“我正常的很!”
“你还是老老实实等着打针吧。”
“那个,”恩荣试探性地问:“打针的钱……”
曾栾忍无可忍,提高音量道:“知道你穷,我不都说了我付,我付!”
恩荣一听不用付钱,心里踏实了。
“恩荣!哪位是恩荣!”输液室门外护士拎着两大包液体,在门口喊道。
曾栾一听立刻睁开眼睛,朝护士举手。
护士刚把吊水挂在吊杆上,就听曾栾问道:“护士,能不能扎他左手?”
护士以为患者右手不好扎,没多想就同意了。
扎的时候担心学生打针紧张,护士还好心地边消毒边找话聊:“你这个姓真少见,我做护士这么多年,就只去福利院做志愿者时才遇见过姓恩的,名字也好听。”
恩荣手猛然抖了一下,下意识地看向曾栾,怕他发现什么。“别动,扎针呢!”曾栾神色一紧,立马抓住恩荣的手腕。
恩荣悄悄抬起眼睛看了眼曾栾,见对方似乎并没有把护士的话放心上后,又有些失望地低下了头。
可没想到,曾栾却立马补刀说道:“也就托了恩的福,换个姓试试?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家大户人家的家丁呢。”
“你才家丁!”恩荣呛声。
护士想了一会儿,尴尬地笑了笑:“都好听。”
待护士扎完针离开后,恩荣问曾栾道:“为什么非得扎左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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