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缴内务府欠款进一步的升级,冯锦遵照陈淼的意思,领着人开始堵门追缴,不还就在府门前破口大骂,大肆宣扬。
嘿,还别说,这种行径虽然无赖,但却颇为有效,毕竟欠债本就理亏,老百姓是最爱热闹的人,自然是聚成一团,转眼间就成了笑谈,丢脸丢到满京城去了。
所谓人言可畏,欠款的人为了平息笑谈,保住府邸的脸面,铁着脸当众将欠款缴还,实在没有现银的,也只能打商量在宽裕两天凑银子。
其实也不难理解,这些老赖大臣中,许多不是没有银子,而是赖着不还而已,占皇家的便宜,这种人就是贱,刀不架在脖子上就不知道疼。
此番举动,让那些原本不在意的王公大臣顿时面色难看,恍若吃了苍蝇一样难受,不得不开始重视内务府追缴欠款的事,生怕这群泼皮无赖堵他们府邸,而百姓们也都翘首以盼,等着凑热闹。
当然,有官员去太上皇面前哭诉,但欠债毕竟是理亏,反而被训了一顿,于是乎另辟蹊径,指责陈淼行事无度,有损朝廷威严,只是太上皇并未理会。
随着催债的进展,京城上下风声鹤唳起来。
宁荣街的道口处,一小内侍探着脑袋看着不远处的府邸,三间兽头大门前,蹲着两个雄伟的大石狮子,正门之上,有一匾,匾上大书“敕造宁国府”五个大字。
小太监咽了咽口水,小心道:“冯公公,咱们真要在宁国公府门前闹。”
冯锦也有些心虚,但却装出一副不在意的模样,凝眸看着小太监,凌厉的目光闪动,冷笑道:“怎么,害怕了,没这胆子?”
小太监见状心下一惊,忙不跌的赔笑道:“奴婢就是担心连累冯公公,要不咱们先去请示殿下,再做打算。”
在国公府门前闹,想都不敢想,真要出了什么事儿,他们这些没权没势的小太监第一个出来顶罪,没好果子吃。
冯锦挑了挑眉,喝骂道:“混账东西,什么都要请示殿下,要咱们做什么。”
殿下可是给他下了死命令的,让他不要有所顾忌,要是自己顾虑的去向殿下请示,这不是自讨没趣。
国公府又怎么样,咱家打的就是国公府的脸。
小太监身体一颤,脑袋垂下去不敢言语,倒是另一个稍稍年长些的太监上前赔笑道:“冯公公息怒,毕竟是国公府,小安子也是怕公公受到牵连,依奴婢看,咱们不若先去寻其他官员的府邸,追缴些银子来,公公也能在殿下面前有交待,国公府这边也不急。”
其实不光是小安子担心,他们随行的人也担心,那面“敕造宁国府”的牌匾可是太祖皇帝亲赐,借他们十个胆子也不敢瞎胡闹。
冯锦抬眸环顾一圈,见随行的人一个个都低着脑袋,不敢直视,心下也是了然,跳起脚骂道:“一群没用的东西,尽找些软柿子捏有什么用,他宁国公府有权有势又怎样,还能强过殿下,别说了,给我过去闹,有什么后果,我一人承担了。”他们按照殿下的主意追缴欠款,虽然有成效,但寻的都是一些普通官员而已,真正的大头都在勋贵身上,早晚都是要讨的,有什么可避的。
再者说了,别以为冯锦傻,挑宁国公府,那是有他的道理。
贾家一门二公,威势无两不错,便是殿下都要礼让三分,但那是以前,现在的贾家早就走下坡路了,近年来家中子弟,基本都没有在朝堂上任职。
既然要追缴欠款,那就不能退缩的只找软柿子,四王八公中,那四家王府他冯锦不敢招惹,只好退而求其次,而国公府中就贾家最有份量。
可以说,冯锦是特意挑选宁国公府,打响他在勋贵间追缴欠款的第一枪。
众人见冯公公都把责任往身上揽了,一时之间都没有反驳,他们不怕得罪人,就怕背锅。
冯锦冷笑一声,也不多言,举步便朝着宁国公府而去,招呼道:“随咱家来,今儿个宁国公府不还银子,咱家没完。”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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