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并没有另一个人的活动痕迹。格罗瑞心里有了些结论,果不其然,年轻女子一落座就直截了当的说了出来:“葛朗奶奶已经过世了。”
她看着格罗瑞,笑容满面:“你是伊果·埃瑞斯?惠曼教授的儿子?你可以称呼我为宝拉,不过我可能比你年龄还要大一点。”
威兹德姆却突然出声:“宝拉·谢格?”
谢格格罗瑞并不陌生,毕竟他不久前才听说过这个名字,坎蒂丝的老师,一位人类基因学的教授。
宝拉并不惊讶:“你说得没错。”
R·谢格是自杀的,在那之前他已经确诊了许久的抑郁症,所以对于他的离世并没有什么人怀疑。在那之后,他的妻子就带着孩子离开了帝都星,具体去了哪里并没有人关心。格罗瑞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谢格的女儿。
宝拉并不急着说他们感兴趣的事情,而是指了指窗外:“你们来的时候应该看见了吧?第五星系的现状。”
没有人接话,她便自顾自地往下说:“他们是故意的,因为他们惧怕第五星系发展出自己的力量。”
“葛朗奶奶还在的时候,监视这栋房子的人不下十个人。他们害怕她说出真相,等到葛朗奶奶离世后,他们才撤去了这里。”
格罗瑞看着她语气轻松地说着这些本该沉重的话题,抬起头环视了周围,突然开口:“因为这里是文明火种?”
宝拉的声音戛然而止,格罗瑞甚至觉得自己听到了枪上膛的声音,虽然是两次。
宝拉和威兹德姆对视了一眼,再看了看平静的格罗瑞,放松了绷紧的肌肉,恢复了刚才表情轻松的样子:“也挺好,既然你已经知道了,省去了我不少的麻烦。”
她爽快地将藏在沙发后的枪拿了出来放在了桌子上,以此来表示自己的友善。在她友善的眼神中,威兹德姆也解开了腰间的枪,一同放在了桌子上。
宝拉仔细端详了一下格罗瑞的脸:“不过话说回来,你和你的哥哥长得真的很像,你们是同卵双胞胎?”
她是真的没有看出来自己究竟是谁,格罗瑞也不会主动暴露身份,他反问道:“很奇怪吗?”
“长得像的同卵双胞胎不奇怪啊。”宝拉笑道,“可是你们一个是alpha,一个是omega,这就奇怪了,你见过同卵的龙凤胎吗?”
格罗瑞抓住了她的重点:“你的意思是,alpha和omega在基因上就不一样,就和XY染色体一样有着特殊意义?”
宝拉微微一笑:“你可能是现在唯一存活的MN型omega。”她并没有对此隐瞒什么,反而将父亲的发现都说了出来。简单地将alpha和omega多出来的基因称之为MN,未能继承的到的beta的基因型为OO型,而alpha的基因型为MO,omega的基因型为NO,而MN型的胚胎虽然可以产生,但是就止步于胚胎,并不能发育为胎儿,谢格做的许多测验都没有找到一个MN型。M基因决定了一个人一定会分化为alpha,N基因决定了一个人一定会分化为omega,诱导试验的依据也是基于这一点,可是偏偏埃瑞斯家族的双子分别分化为了alpha和omega,他们本该有着相同的基因型,所以宝拉才会怀疑他们是存活下来的MN基因型。
格罗瑞想起了茜拉,老人那恐惧的表情让他有些不安:“就算你说的是真的,这有什么影响吗?”
宝拉却有些满不在乎:“也许会被拉去切片研究吧。”
她开完玩笑了,还是认真地替他分析道:“MN基因很稳定,目前为止还没有检测到携带但未表达的MN基因,它几乎不受环境影响,但是你们的存在,也许说明了当MN基因同时存在时,环境就可以对它产生影响了,究竟是成为alpha还是omega,取决于自己,这或许是人类未来进化的一个方向。”
突然就被拔高到了人类未来这种程度,格罗瑞连忙打住她:“琼·葛朗有留下什么信息吗?”
“她一直是独自居住,卧床后也会有社工□□,他们已经把能留下的信息都挖了个遍,而我是在她去世以后买下了这栋房子搬进来的,我能知道的信息也很少。”宝拉把坏消息说在了前面,然后话锋一转,“但我还是在翻修后找到了留下来的一些东西,被葛朗奶奶塞进了床板里,如果不是我踩断了木板或许我也不会发现。”
她一边说着,一边俯下身从桌子下的抽屉里取出了被折叠起来的一张纸,打开后是一副铅笔画,已经因为年代久远有些模糊了,不少地方还被虫蛀了,但还是看得出来画中是一个赤裸的女人。
她似乎漂浮在某种液体里,氧气罩笼罩了她的口鼻,但是她那双幽怨的眼睛看向前方,哪怕已经模糊了,也能让人觉得一阵胆寒。在画的右下角,写着:夏娃,新星纪40年。
宝拉将画放在了桌子上:“不过这不是葛朗奶奶画的,新星纪40年,那个时候她还没有出生呢。但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要把这幅画传下来。”
“不过......你既然知道文明火种,那你应该也知道妮尔拉丝吧?”宝拉抬起头看向格罗瑞,“妮尔拉丝也许曾经和琼交流过,说不定琼把一切都告诉妮尔拉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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