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什么重要人物,除了尤尼克尔家族的人应该不会有其他吊唁者,连葬礼都非常地简单,而后她的骨灰就将躺在许多个尤尼克尔的个坟墓之中。
今天是一个阴天,没有风,墓园里静悄悄的,又不是探望已故亲人的节日,这里一般不会有什么人会来。哪怕六大家族把属于自己家族的墓园修得如此精美,也还是冷清清的。
格罗瑞站在一旁,和其他尤尼克尔家族的人比起来,他确实格格不入,突兀得像是恰巧路过驻足观看的路人。
上一次来这里还是参加自己的葬礼,故地重游,却发现这个地方还是非常阴冷的。维塔看着其他人将骨灰放进了墓里,转过头,看着格罗瑞安抚道:“茜拉奶奶已经很老了,她是在睡梦中离去的。”
格罗瑞回过神来,朝他露出一个略带苦涩的微笑:“我只是觉得.....明明才见过面,还没来得及好好说上几句话。”
他略带哀愁的面容成功地打动了维塔,他才想起眼前的omega不久前才刚刚失去了自己唯一的亲人,好不容易结识了母亲的老师,对方也离世了。对于本来就多愁善感的omega来说,这确实是需要伤感一段时间的。
大家都是抽时间来参加葬礼的,况且茜拉·尤尼克尔离开家族太久了,他们中的很多人都已经不太熟悉这位老人了,等到墓门合拢,他们便想早点离开这里。
维塔本该也和他们一同离开,但是留格罗瑞还看着墓地发呆,没有要走的意思,留他一个人在这里似乎更不人道。
格罗瑞发现周围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而维塔很明显是为了他留下的,他朝维塔礼貌道:“真抱歉让您为我等待这么久,我接下来想去埃瑞斯家族的墓园看看,您不用再陪我了。”
维塔本想拒绝,可他一抬眼,看见了刚刚赶来的另一个更合适的人选,便及时打住,话锋一转:“噢,是威兹德姆中将,我想我确实该走了。”
威兹德姆?
格罗瑞回过头,果然看见勉强算是穿着得体的威兹德姆,他手里还带了一束白色菊花,准备献给葬礼的主角。
两个人都默不作声,维塔对于宴会上的事也算是亲眼所见,他想了想,还是不要打扰两个羞涩的后辈了,果断地转过身,最后朝格罗瑞道别:“有什么事随时可以联系我。”
军训应该快结束了,威兹德姆处于空闲状态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只是他看上去有些奇怪,他似乎是打算出席这次葬礼的,还为此准备了礼服,但是同样也走得太匆忙,连发型都没来得及好好打理。
维塔已经走远了,二人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威兹德姆上前将手中的花束放在崭新的墓碑面前,这才站起身,解释自己的行为:“我是听乌索斯说的,但是直接过来的话还是不太好,所以我花了点时间回去换衣服,买了这束花。”
乌索斯是不是太有主张了?怎么什么事情都要告诉威兹德姆......格罗瑞暗暗地给管家记了一笔,但是明面上他却说:“我理解,毕竟我现在的处境确实很危险。”
格罗瑞并没有把茜拉的事情告诉他,也不打算告诉他。他指了指不远处的另一片墓园:“我想去看看我的坟墓。”
二人一前一后,还是没有什么多余的话语。格罗瑞一边想着一边走着。他记起第一次以“伊果·埃瑞斯”的身份与威兹德姆见面时候的场景,又想起那只仿生猫挑拨离间的话,不知不觉就已经到达了目的地。
好歹是为国捐躯的上将,气派一点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可是那些浮雕越是复杂就越让格罗瑞觉得可笑。
他回过头看向威兹德姆,对方站得挺拔,显得有些过于拘谨了。格罗瑞几乎就快脱口问出他是不是知道自己被谋杀的真相,可这些临到口了又被默默咽了下去。他不能确定威兹德姆是否是自己的同伴,同样也不能相信一只来历不明的仿生猫。
他俩一人站在一边,像是新立的两尊雕塑,直到格罗瑞开口打破了沉默:“既然你从一开始就知道了我不是伊果,为什么不告诉元帅呢?”在这之前,梅瑞莱拉元帅在格罗瑞的心里是值得敬重的长官和前辈,如果把他和威兹德姆的位置调换一下,他可能真的会毫不犹豫地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元帅。
威兹德姆没有立马回答,似乎也是在犹豫什么,沉默得越久,“他知道真相”的猜想就越发接近真实。
察觉到了自己在格罗瑞心里的信任危机,他犹豫许久还是说出了部分真相:“回程前一个月,元帅调换了第九星系的机甲维修人员,温特那里有相关记录。”
这件事深究下去似乎连他自己都摘不干净,他试图用其他的事情来转移话题:“我听说,你前不久拜访过弗拉明戈家族?”
那完全是因为坎蒂丝,不过他也没有掩饰行程,威兹德姆知道并不稀奇,他看着威兹德姆轻声应了声“是”。
威兹德姆像是知道他心中所想一样,继续道:“克拉克教授是受母亲的委托来的,为了艾米。”
格罗瑞有些疑惑:“艾米?”
威兹德姆点点头:“母亲想要知道艾米的确定性别,她已经没有多余的精力照顾一个beta了。”
艾米的诱导实验显示她有90%的可能性是alpha,可是诱导实验本来就已经算是违禁操作了,格罗瑞不知道还有什么更准确的方法,他联想到了坎蒂丝的研究范围,忽然反应了过来。
“基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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