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看见奥斯丁、尤他和吉恩。”格罗瑞站起身,走到走廊的尽头,从这里看出去,可以看见楼下的花园,二楼的高度并不能要人命,他盯着草地上凹陷下去的部分看了许久,才回过头,接着道,“你什么都不记得吗?”
“你说的吉恩是后来上来的那个小伙吗?”乌索斯站起身,揉了揉酸痛的脖子,“我只记得他进了奥斯丁的房间,而我刚从凯伦的房间里出来,他吐了一地,花了点时间打扫,我想快点回来所以先走了一步,但是刚出门就忽然失去了意识。”
“奥斯丁和尤他并不在这里。”格罗瑞转过身,忽然想起了什么,“这栋别墅还有三楼吗?”
乌索斯回过神:“您的意思是?”
但是格罗瑞并没有等待答案,就朝着走廊的另一边走去,他依稀记得从外面观这栋别墅,应该是有一个相对面积较小的阁楼,他走到了另一边的尽头,刚转过转角,天生的直觉就让他下意识地错开了一点,那闪亮的刀刃只削去他一缕头发。
应该庆幸他的底子还在,格罗瑞眼疾手快地抓住了袭击他的人的手腕,一脚踢在了他的肚子上。这一脚力度可不小,当时就让那人疼得叫出了声,可是溢出口的却是尖细的女声。
格罗瑞夺过了她手中的刀,看着人捂着肚子蜷缩在地,他这才能够看清这是什么人,是一个穿着工作服的年轻女性,看上去像是销售或者房屋中介。
“你......”
他话还没问出口,眼前的人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忽然一跃而起,格罗瑞下意识地抬手准备防备,但是她跃起的方向却是侧面。格罗瑞只能惊讶地看着人从窗台一跃而下,而他只能跟在后面往下一望,又立马收回了目光,心情有些复杂。
这一切发生得十分突然,乌索斯听见了响动赶过来时,格罗瑞叫住了他:“人已经死了,报警吧。”
他转而看向藏得隐蔽的三楼楼梯,快步朝那边走去,但依然保持着警觉。
乌索斯走到窗边,朝下一看,别墅周围削尖的围栏将人体洞穿,尤其是一些重要的部位,再无生还的可能。
格罗瑞果不其然在三楼的阁楼里发现了不见的三个人,尤他和奥斯丁都完好无损,除了昏睡过去了以外并无大碍,唯一有点事的是吉恩,除了他头上让他昏过去的撞击伤以外,他的大腿上还中了一刀,并且歹徒看样子并不在乎他的命,任由他躺在地上流血,如果不是格罗瑞发现及时,恐怕他将会流血而死。
事关多个家族的子女,各方人员都来得很快,而格罗瑞作为埃瑞斯家族的家主,虽然是非常重要的证人以及嫌疑人,也没有受到管控,他甚至可以现在就回家洗个热水澡然后一觉睡到大天亮。
但是格罗瑞自愿留了下来,他只是觉得很蹊跷,觉得这并不像是表面上看起来的为谋财的绑架案。
他拒绝了换一个地方的提议,坐在走廊上的座位上,仔细回忆刚才的细节。乌索斯站在他的身旁,即使是格罗瑞邀请他坐下来他也不肯,他依旧十分自责:“我又一次没能保护好您。”
格罗瑞试了很多种方法依然没办法让管家放下自责,他有些哭笑不得:“......这次的目标并不是我。”
乌索斯垂着头:“但总让我回忆起上一次的时候。”
格罗瑞一时没想起来:“什么上一次?”
“那大概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在你们十岁快十一岁的时候。”
经过他这么一提点,格罗瑞隐隐约约是记起了点什么,但还是不太明确:“我都快忘了这件事。”
管家显得有些惊讶:“你和弗拉明戈家的小少爷被一同带走了,我再见到你们时甚至是在医院,医生在你的头上缠了一圈又一圈的绷带......我一直以为就是那件事情造成的阴影,让可爱的格罗瑞变得不再可爱了。”
“......后面那句话就不用说了。”
格罗瑞一直觉得自己在进入军校之前的生活都是他此生中的黑历史,也不愿意过多回忆,他打住了管家的进一步追忆,回过头,却发现了一个熟人。
对方似乎也发现了他,只是有些犹豫该不该上前来打声招呼。
格罗瑞毫不犹豫地朝他招招手:“威兹德姆中将,没想到能在这里看见你。”
被挑明了,威兹德姆也就只能上前来了,他的神色看上去不太好,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番格罗瑞,这才松了一口气:“......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格罗瑞邀请他坐到了旁边,随口问道:“中将为什么会到这里来?”
威兹德姆低着头,似乎是在刻意避开他的目光:“一个亲戚也在里面。”
格罗瑞安慰他道:“那你可以放心了,除了倒霉的吉恩,他们都没事。”
威兹德姆含糊地应了几声,就抬起头:“我还有些事要处理,就先走了,以后再见吧。”
“好的,回见。”看着人离去的背影,格罗瑞的眸色渐深,他回过头朝着管家问道:“这好像是第一次,威兹德姆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要离开吧?”
管家对他问题更感到迷惑:“也许他真的有什么急事。”
是吗?格罗瑞回过头,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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