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看见对方穿上制服站在自己面前,威兹德姆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他曾以为再也见不到对方了,而命运垂怜他的祈求,不仅将他完好无损地送了回来,还赠予了他表达心意的机会。
“......为什么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被这种“深情款款”的眼神注视着,格罗瑞浑身不自在,他自己向下打量了一下自己,脱口而出,“难道你更喜欢我留长发?”
呸,他在说什么呢,听上去更暧昧了。
可惜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覆水难收,人得为自己说出的话负责,他毫不意外地看见威兹德姆的脸红了,好像还是自己在调戏他一样。
而后他听见对方小声道:“我都喜欢。”
好,这下谁也不欠谁了,格罗瑞能明显感觉到自己发热的耳尖,他深吸了一口气,决定用正事将这过于暧昧的气氛一扫而空:“梅瑞莱拉有意推举你接任元帅的位置,恭喜你升职了。”
起码不用再呆在第九星系那个贫瘠的地方,没有前途环境也不是很好,驻军在那里为数不多的娱乐活动就是学会和卡苏偷酒喝,以威兹德姆的努力,他本来配得上更好的境遇。
令他意外的是,对方的声音轻微但却坚定:“我拒绝。”
他脸上红晕还未完全褪去,说的话也不太像是理性思考的结果:“我还记得我为什么会去第九星系。况且梅瑞莱拉元帅还很年轻,他对九大星系战场全局的了解以及掌控能力无人能及,我明白他想为此赎罪,辞去职务,但我觉得,对于alpha来说,最好的赎罪还是在战场上。当然这只是我的个人想法,如果他确实打算辞去这一职务接受惩罚的话,下一任元帅应该以一种更加公平的方式选出。”
如果自己父母还在世,他面对唾手可得的元帅职位坚定地说出不这个字的话,盖文*埃瑞斯的巴掌可能已经抽到了他脸上,起码对于生于战场的埃瑞斯家族来说这简直不可理喻,可惜对方并不是,而他对此也没有任何立场去干涉对方的选择。虽然一定要说的话,他也知道威兹德姆选择继续留在第九星系是为了什么。
“我会向元帅申请职位调整,一切和以前都没有什么不同,在你离开的这段时间里第九星系的将士们也过得很好,报告和其他文书工作我都已经完成了,你不需要担心有任何遗漏的地方。”他一边朝归来的上将述职,一边事无巨细地向他描述这段时间内的变动,格罗瑞有种很奇怪的感觉,也许在这之前他自己都没有发现,威兹德姆已经逐渐承担起了一些原本不属于他的工作,这里面甚至包括格罗瑞的副官的职务,他在上一任副官牺牲之后没有再任命新的,威兹德姆自然而然地接过了这些繁复的工作,还没有任何怨言。他后知后觉地发现,假如威兹德姆真的接任了元帅,调离了第九星系,第一个不适应的人反而是他自己。
而他居然为此心安理得地享受了这么多年,还没有任何察觉。
他似乎陷入了某种沉思,没有听见对方接下来的话,等他回过神来时,对方已经离自己很近了,他甚至觉得自己闻到了若有若无的葡萄酒的味道,他当然没有忘记那是威兹德姆信息素的味道。
大概是他出现幻觉了,好像是有这么一个病症来着,一般会出现在那些已经标记过且互相思念的AO情侣身上,一想到这个定义格罗瑞又迅速否认了这是幻觉,他微微转过头,去避让这仿佛在诱惑他的信息素。
“......你还记得在第三星系时我们的比赛吗?”威兹德姆又重复了一遍他刚才的问题,因为他注意到了对方目光涣散,似乎并没有认真听他说话。
比赛?格罗瑞当然没忘,毕竟还是他提起的,只是奖品由威兹德姆设置,而对方最后赢得了比赛。
“再过一段时间就得回到第九星系进行下一次战备演练了,在那之前,我想可以把你答应我的事情都能完成一下。”
一提起自己开出的那些空头支票,格罗瑞就忍不住尴尬地干咳了两声,理亏在他,他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可惜威兹德姆紧随其后,随风而来的还有他那若有若无的信息素,不知道是不是格罗瑞的错觉,他似乎发现那种葡萄酒的味道越发明显了,似乎将他包围起来,而更令他绝望地是,他居然不讨厌。
要知道同性相斥可是写在基因里的原始本能,对于一个alpha来说,闻到另一个alpha的信息素无异于挑衅,味道是他们宣誓主权的方式,也理所当然会排斥其他alpha的信息素。也许是曾经几次短暂的临时标记行为,让他已经对这个特定的alpha的信息素产生了一种类似于免疫的效果,不再排斥对方这种宣誓主权的行为。
这可真是堕落的开始啊,格罗瑞。他在心中暗自叹息。
“我可没有忘记。”他已下定决心,转过头直视对方的双眼,只有在这个时候他才能清楚地观察到对方的瞳色,他的记忆里有一些片段闪回,似乎也曾这样注视过一双尚且稚嫩的眼睛。
眼前这双棕褐色的眼睛深处像是有一些鎏金般的光辉,它露出了明显的笑意,格罗瑞听见威兹德姆在自己耳边轻笑:“好,我会去接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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