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昭达手中的棍棒在周国的垫江郡(今合川)以北,盘龙郡(今阆中)以东,巴山以南,永安郡(今奉节)以西,圈出一个大圈。
他继续道。
“然则自永安至垫江,北面之土,俱为蛮夷所据,我欲得蜀地,必重金赂其头人,令其与我亲好。”
“即或如此,而我亦必置兵二、三万于沿途,备其叛乱,断我粮道。“
他环顾众人道。
“诸公或问,攻蜀之兵,何不就地取粮?”
他用木棍在巴郡左右圈了个小圈,又在蜀郡(今成都)左右圈了个小圈,道。
“我察前梁图籍,巴郡左右之民不过二万户。”
“若欲活其百姓而用兵,我之所征,不过能供兵士万人。”
“而蜀郡之敌则不然,西蜀赖都安堰之利,民殷国富,称为天府,左右户口可十万,而其每户余粮亦多。”
“周人若竭力征之,其民可供八万之兵。”他又圈了圈巴蜀北面的汉中,道。
“周人在巴蜀之兵或五、六万,在汉中之兵则二三万,合之,恰足八万之数。”
“我欲用兵巴蜀,则必备十万之师,去守粮道之兵二万,当须备兵十二万。”
“此即我所谓之大难也。”
他又看向左右众人,继而道。
“诸公可知,由江陵至巴郡,里程几何?”
“水行二千五百里也。”
“我观前代图书,皆言此段大江甚凶险,而我逆水而西,其势更难,大船难行,便用小船,其险急处,往往亦须用民夫登岸而拉之。”
“大略一船载粮四百石,船自江陵至巴郡须二、三十日,返可六七日,费役工约二十余人。”
“以三十日为准,多算役工至三十人,则运粮四百石,须支三十石于民。”
“又多算其折损,则运粮四百石,实至三百三十石。”
“十二万军士半岁所需,即七十二万石,需用船次二千二百,役工六万五千。”
“或虑战况不利,须备一载之粮,既须用船次四千四百,役工十三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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