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至尊复置此任,又以臣辅殿下国事。”
“臣私计之,至尊现今或有混同清浊之意。”
毛喜最后这句分析陈蒨意图的话语,本不是作为皇帝的臣子应该讲出来的。
只是他现今既已成了太子近臣,就不得不再进行一次投机,以进一步巩固自己在未来天子班底中的地位。
他这句话的意思很明白。
我等要速速备好一个改革清浊官制的方案,一旦皇帝得胜还朝,此物便可成为那件最重要的贺礼。
说完这话的毛喜,手心正微微冒汗。
他此刻,愿意如此投机。
盖因他从陈蒨数月以来的种种行为处置中,推敲出了一种惊人的可能。
皇帝的身体,出了问题!
陈伯宗自然未能虑到毛喜进言时的这份私心。
只因,他亦颇有此意,于是此间二人便是一拍即合。
言语间,只见陈伯宗将一叠黄纸从桌案上的文书之下抽了出来。这是他数日以来得闲之时,草拟的一份中央官吏考成方案。
其内容,自然是大半抄自,现今三吴地区正配合《职田法》施行考成办法。
当然,此方案剑指朝臣,其考成内容,较之前者是多有损益。
抓着纸页,陈伯宗对着毛、萧二人言道。
“去岁行《职田法》时,孤已知,我朝百官,并无事功之考。”
“百官迁转,皆赖际遇、资历,是以百官疏于用事。”
“而因清、浊之故,朝廷之中,每有一人转迁,便有数人依次迁转。”
“百官任职应务,是以不便,由是众官职事多赖小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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