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喜已然没了初时那般受宠若惊的惶恐,只是做了谢礼,便与太子一同出了中书省。
永福省就在中书省北面不远,是以陈伯宗也不乘车架,只同毛喜步行归家。
今日,天有小雪。
陈伯宗便像个恭谨弟子般替毛喜撑着伞。
既为他遮挡着天上的风雪。
亦为他遮挡着百官的艳羡。
二人缓缓北行。
雪地上,只留下了两排浅浅的足印。
可这,既是天家的荣宠。
亦是,太子千金市马骨的,凭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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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福省。
内院,树荫下。
“今日厨人只备了些菰子饭、莼菜羹,滋味或有寡淡,还望毛公勿怪。”太子妃沈婺华年只十一,却已颇有礼数,心知陈伯宗意重毛喜,这几日每到午时,她便会来此为二人亲奉饮食。
“婺华,你也留下来一起罢。”
陈伯宗见她同毛喜说完客套话又要离去,便叫住了她。
他知晓沈婺华这几日的举动,实有些刻意讨好自己的意味。
心道许是前些时日加班太多,在言语上对她冷落了些,令她起了些失宠的忧心。
此间歇了几日,自己状态已然大好,自然要对她稍加安抚。
三人于是又是一番言语拉扯,陈伯宗这才终于将沈婺华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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