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收鞭摇指着晋阳城楼之上的那面天子大纛,看着杨忠开怀言道。
“将军但且尽力战,城破,当使齐小儿为将军奉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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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观敌阵良久。
杨忠以为齐人阵列严整,不可强冲。
便与前来助战的突厥兵将商议,两军列阵城西,以诱使面北列阵的齐军变阵西向,从而趁其破绽以击溃之。
这突厥兵将乃是被地头可汗临时提拔的一个中型部落的头人,此间正苦恼于如何节制麾下兵卒。
对于杨忠的建议,自然一口应允。
于是周军与突厥军,列阵在晋阳城西。
其中周军五千,为右阵,七百步卒列大横阵,居前为先锋,四千余骑士在横阵之后展开,作为军阵的后卫与侧翼。
相比于队列分明的周军兵阵,作为左阵的突厥军阵,却显得极为混乱。
人数近万的突厥兵卒被以部落为单位分成了数十个几十人到几百人不等的骑兵集群。
其中又以小股骑兵居前,大股骑兵居后,而那突厥兵将则自率本部数百骑,居中调度。
这些突厥兵说是精锐,可但凡粗略看过其军容兵甲,便知这万骑之众,恐或是突厥人中的残弱之流。这万骑之中,披甲者不及五百,士卒多用骨制箭矢,其兵卒所骑乘之马亦颇见瘦小。
如此之兵,杨忠自忖便只率二千精骑亦可破之。
面对如此敷衍的突厥援兵,时下,杨忠的心中已生出了几分,自己恐或将于此处战没身死的悲愤。
他悲的是周国上下竟对兵力如此羸弱的突厥人,低声下气,乃至于天子要对其可汗执丈人礼。
他愤的是达奚武无能,领南线数万精锐之众,发兵旬月,竟不能越平阳而上,与自己同击齐人。
若是南北俱至,齐人必为夺气,哪里还会有今日军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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