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婶一边将东西往外面拿,一边嘴里不停地说着。
“这肉啊,是前段时间我去镇子上买的,给你都腾了一半过来,这猪肉至少二十文。鸡蛋是我家里拿的,外面最少一文钱三个。”
洋洋自得的介绍着。
陈栀心里默默算着这些东西物价,十五个鸡蛋,半斤猪肉,还有一些蔬菜。李二婶笑起来满脸横肉,东西一放完,就朝陈栀伸手,“一共三十文,周媳妇你看...”
陈栀忍不住心里骂娘,这人临走时根本没给钱!
李二婶看着陈栀踌躇的模样,心里了然。
将手收了回来,“算了,等晚些阿律回来的时候我再来问他要。你记得和阿律说啊,东西我都送到了。”
李二婶有些微胖,脸上也爬满了皱纹,一看就是上了年纪的。
笑容一直都挂在脸上,狡黠的笑着和陈栀闲聊了一会。
“快午时了,我得回去给我家那口子做饭了。”李二婶笑着说,伸手摸着带来的那些东西,“记得和阿律说,我都送齐了,三十文啊。”
说完转身就离开了。
陈栀眼神一暗,一把手抓住要走的李二婶。
一直赔笑,笑得脸都有些僵硬了,看着李二婶偷偷摸摸的动作,终于垮了下来。
“二婶,东西既然都送齐了,我自然会和阿律说的。”
陈栀一只手抓着李二嫂的手,一只手把李二嫂藏在袖口中的手抓了出来。
那只大手上,抓着三个鸡蛋,另一只手上也握着两个。
被陈栀当场抓了个现行,李二嫂尴尬的笑了笑,将鸡蛋放回去。
“哎哟,你看我,忘了忘了。你别阿律说啊。”赶忙放下手上的鸡蛋,急匆匆的走了。
边走嘴里还边小声叨叨。
李二婶是个欺软怕硬的主。
她嘴上虽然叫周晏舒叫得亲切,但到底还是怕的。“这小丫头还挺机灵,算了,希望她识趣,别和周小子说。”
回头恶狠狠的瞪了一点,才又急匆匆的离去。
欺软怕硬的主,不敢当着周晏舒的面动手脚,对她这个胆小的新妇,就是颐指气使。
想要拿捏她,没门。
自己表明了不好惹的态度,东西放下就算了,没必要为难别人。
不过她说的不错,午时了,该吃午饭了。
还好周晏舒早上给阿豆留了点吃的,不然就该饿狠了。
自己精神紧绷,睡得太久了。
看了看有什么,除了刚才送来的东西
,米很糙,面也是,淘了很多次才煮出稍微粘稠一点的粥。
只能吃点,先垫了垫,要向找到回去的方法,必须先改变现在的生活条件,不然以自己前二十几年的挑食习惯,早晚饿死在这里。
吃饱喝足后的阿豆玩了会就睡午觉了。
陈栀这才有空仔细端详这间屋子。
和昨晚看到的一样,屋子不大,墙上的弓箭、斧头和网兜已经不在了,可能是周晏舒拿走了。
这人是猎户?
院子里面灶台并不大,上面搭了个雨棚遮住,旁边有个大水缸,装着水。
右边的鸡舍里面只有,两只鸡,太小了,生不了蛋。茅房在鸡舍旁边,是个旱厕,只用篱笆围了两层,人若是高一点,一起身就会被看见。
院子旁边有一块荒土,许久没有翻土,长满了杂草。
这就是这个家里的全部家当了,真的是穷的叮当响。
陈栀闲的没事,将屋里里里外外打扫了一遍,还给旁边的土地给开了荒,许是不常用,还有些困难。
不过这可难不倒她,毕竟是农科院的,这点体力还是有的。
如果一时半刻走不了,她或许还得自给自足。
只不过弄到一半,就听见屋内一阵啼哭声。
是午睡梦魇的阿豆,或许是因为担心陈栀离开,一直喊着别丢下他。
“娘在,阿豆不哭啊,不哭。”
为了安慰阿豆,陈栀只能抱着他在外面走。
自己对这里也不熟悉,也不敢走太远,就绕着村子走了一圈。
这幅身体,她瞧过,十六七岁的年纪,身体纤细柔弱,风一吹就能倒,但现在身体里住的人是她,只是看起来柔弱罢了。
阿豆紧紧抱着陈栀,生怕这个娘不要自己了。
“娘亲。”
“嗯,怎么了。”陈栀问,阿豆笑了笑,不说话,又叫了几声。
每次陈栀问他什么事,他都摇头,自顾自的高兴。
陈栀也没理会他,小孩子心思,难猜。
走到村头的时候,看见一群人围着什么东西,阿豆好奇的拉着陈栀走过去凑热闹。走近一瞧,原来是一个云游的和尚在写驱魔的符纸。
一群妇人在围着,买符纸的买符纸,算命的算命。
闲着的人都在扯着家常,聊着八卦。
“听说了吗?村西头那家猎户小子,花了二十两给自己买了个媳妇....”
“二十两?!这么多!”有人惊呼,“这都够我们攒个五六年了吧。”
“哎呀,要是你,你肯定不会同意将你家的姑娘嫁过去,就是这几年独来独往的那家猎户啊,你见过的。一个大男人,带着个孩子。”
“对对对,本来是一个人的,结果就前两个月莫名其妙多了个儿子!”
“是啊,我从李二嫂哪里也听说了,说他啊,就没娶过老婆,哪里来的儿子。”
“怕不是窑子里那个情人生的吧。找不到人接手,才随便抓了个以前的恩客吧...”
陈栀越听越不对劲,这说的不会是周晏舒的八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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