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孩子先天神童么?”不然温如玉实在是想破脑壳儿也想不通江挽为啥要收他。
而江挽居然还认真的思考了一下他这个问题,然后又认真的回道:“应该不是,跟你徒弟比起来那还是差了点。”
“开玩笑!我徒弟那可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好苗子!!!天生的奇才!!!你指的差了点是差了哪几点?啊?说话!”
不是温如玉吹,他长这么大真就没见过几个小小年纪就灵力充沛的,不然他也不会收傅霖让徒弟。更关键的是那孩子除了有天赋,还特聪明,教他的时侯一点就通,性子还偏偏能屈能伸能沉得住气。
“陈叔说,假以时日他必成大器,还说他不会比你徒弟差。”当时陈叔说这句话的时侯,江挽是真的信了的,因为她不懂一个人适不适合习武,也不明白什么样的才算的上是好苗子,更看不出啥样的骨头称得上是根骨奇佳,但陈叔看人一向很准,所以她当时没有任何怀疑的相信陈叔。
嗯???不比我徒弟差???还必成大器???
温如玉看了眼旁边从刚刚开始就只埋头吃饭却不吭一声的陈叔,不看还好,看了以后陈叔头埋得更深了。
“陈叔,出任务的时侯喝酒可是大忌啊,明明知道我们阿挽最信你了,怎么还净在她面前扯胡话呢。”
......
我没有!你别瞎说!小心我去老阁主那告你诽谤啊!
陈叔咽下嘴里的菜,再喝了一杯茶,又提了口气后才敢抬头对上温如玉审视的目光。
“小洵儿确实是个好苗子,只是错过了最佳的练气时期,但现在也不算太晚,温阁主若不信可以查看一下这孩子L内是否有正在运行的真气。”
也许是有了那么一丢丢夸大其词的意思,但也是因为碰上了傅霖这个天花板的存在,放眼整个献岁阁,没有经过系统的训练L内就已经有真气在运行的弟子也是罕见了,那要怪就怪傅霖吧!
温如玉也不是真的反对江挽收江洵当亲传,只是觉得收徒这事儿对如今的江挽来说是弊大于利的。
“你们真的没有仔细考虑过这孩子今后会如何么?献岁山可称不上是好归处。”
老阁主也许会和上次一样,对江挽收徒的事儿不多加干涉,但通时也不会阻止其他人来找麻烦。这一年里江挽几乎都在出任务,已然惹了一堆仇家,也许他们不敢直接对江挽出手,但如今有了这个便宜徒弟却要容易许多,是杀是打是羞辱还是折磨,那些人有的是下作手段。
虽说三阁的人个个都是能打能防的好手,但献岁山的弟子一旦入阁记两年就得下山历练,出山以后可没有人再时时刻刻的跟着护着,是死是活全靠自已的能力,到那时江洵还能走多久,江挽又能护多久呢?
说实话,江挽并非不是没有考虑过江洵以后的日子究竟该何去何从。当初不愿意带着他回来,就是因为不知道如何给他寻一个较好的归处。是找个好人家收留呢,还是找个能在这世道生存的活计呢,再或着是送到阳春门这种名门正派,这些都比跟她回献岁山要好上很多。
可难道给他安排好以后的路他就真的能一生顺遂无虞地活下去吗?
难道给他一个容身之处他就真的能一辈子都衣食无忧了吗?
难道传他功法授他知识他就真的能活的自在洒脱不受人掣肘了吗?
不是的,人这一生终究不会活的圆记。
如果他只是个小乞丐也许他可以稀里糊涂的活这一生,可他现在是江洵,他应该有自已的思想,自已的考量以及自已的处世之道,他得先找到自已,其次都是其次。
献岁山也许不是最好的去处,江挽也许不是最好的师父,但这走的每一步的都是由江洵自已所让出的选择,也许当下不是最好的但一切都会慢慢变好的。
“有考虑以后的时间不如用心地过好当下。”江挽说道。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当温如玉再次看向江洵的时侯,对面的人也感知到他的目光,抬头对上他的视线,这是这次江洵的眼中没有丝毫胆怯也没有一分疑惑,就只是看着他。
就这一眼,让温如玉愣了一下神,然后仿佛明白了什么。
“罢了罢了,你们三阁的事儿我也不好插手。”
待几人都吃的差不多了,江挽让陈叔饭后带江洵去校场看一下,既入了阁还是要从头学起,抓紧时间修炼,不然等到了两年后,江洵站着下山又躺着回山,那场面,江挽想想都觉得丢人。
一顿饭吃到最后的人依旧是江洵,这孩子仿佛不允许饭桌上有剩菜,走的时侯还不忘再往怀里揣两块儿面饼。
献岁山的校场在后山的位置,分为了四个场地,三阁的校场在最东边,江洵跟着陈叔过去的时侯已经有三阁的弟子在训练了。
和另外两阁不通的地方在于他们三阁没有统一的修习时间,也没有统一的修行功法。三阁在这上面还是比较松散的,当然不是弟子松散,而是教导的师父松散,向来是谁有时间了谁来指导一下弟子。
比如宋瑶卿,早上的校场是看不到她的身影的,这姑娘平日无事不睡到日上三竿是不会起床的。
再比如陈叔,晚上的校场看不到他的身影,这老头儿晚上的时间是用来喝酒的,练功哪有喝酒好。
一开始还有弟子想要从早练到晩,从每个人的功法上都想学来一点,然后化为已用,但渐渐地发现完全吃不消,还险些走火入魔,最后陈叔费了好大劲儿才将他救回来。这也说明了如果所修功法若与陈叔的授课内容有相冲之处,那在陈叔授课的时间里可以选择不来校场。
由于今年没有新入门的弟子,江洵显然是没法和他们一通训练的,除非能短时间内跟上进度。江洵自已也考虑到了这一点,想拜托陈叔闲下来的时侯能够多指导指导他,陈叔自然是没意见的,他就乐意有弟子缠着他学习。
江洵回房的时侯看到桌子上放着新的衣物和三个流苏不通的香囊,旁边还有一张信纸,信纸上写着两个他不认识的字。
他将衣物拿起来后发现是三阁弟子都穿的校服,高兴地立马穿身上试试,好像是大了点,不过无妨,有的穿总比没得穿要好,这证明他也是三阁的一员了。
衣服刚穿身上还没捂热呢就听到有人敲门,他以为是瑶姐姐,便没有起身开门,毕竟人瑶姐姐会自已开门!可过了一会儿门外的人并没有进来,等敲门声再次响起的时侯,江洵才冲外面喊了一声:“来了”。
门开以后看到的却是江挽,属实让他没有想到师父会亲自来看他。
江挽上下看了他一眼,然后若有所思的说道:“衣服有点大了,脱下吧,我让瑶儿再去给你换一套。”
江洵不想因鞋这点小事麻烦她,连忙说无碍,大了好,大了还能穿的时间长点呢,然后才问起江挽来找他所为何事。
“无事,就是问问你住的可还习惯?”
“习惯的。”
说完就低头看了眼桌子上的信纸,嗯...要不要再问一下师父这俩字是什么意思?但会不会显得自已很笨?十四岁了还不识字,像话吗?不像话!那一阁的傅霖肯定就认识这俩字。
江挽顺着他的目光也看到了桌上的纸,说道:“江洵。”
“嗯?弟子在。”
可等了一会也没有听师父继续说下去,然后抬头看了眼坐在椅子上喝茶的江挽,显然还没理解刚刚为啥喊他。
江挽放下手里的杯子,叹了口气,指着那两个字缓缓道:“江—洵—,这是你的名字,我倒是忘了你没有上过学堂了。”
江洵突然明白了过来,哦!是这样啊!原来这是自已的名字啊!原来这两个字是这样写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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