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韵雪的话虽声音小却掷地有声,让整个房间都安静下来。
三个人的姿势都不好看,尤其是顾墨洲险些衣不蔽体,与对面的邢之庭和魏韵雪两人有种莫名的割裂。
但顾墨洲看起来比邢之庭还要吃惊,像整个人马上就要蒸腾了一样,脸红得要滴血。
他有些怔住了,像是对自己说:“我是……你的相好吗?”简直一秒从一个阴暗爬行的不明生物变成阳光开朗的向阳花。
邢之庭周身气息好像一下子凝滞起来,他没什么表情,却从骨子里透露着上位者的压迫感,自顾自且一字一顿地说:“相、好?”
顾墨洲感觉自己又行了,魏韵雪向着他,让他感觉自己有人撑腰似的,竟然对邢之庭露出了一个嘲讽地微笑,满怀恶意地说:“这是我们的家事,二爷不要管的那么宽。”
简直蹬鼻子上脸,邢之庭的拳头攥的咯吱作响,沉默了半晌,还是把武器收回到了后腰上的牛皮囊袋中,碰撞间金属色的弹匣在灯光的照射下散发着白色的华光。
魏韵雪怕两人再次对上,从邢之庭身后走了出来,还不小心还被邢之庭的后背撞的一个踉跄,捂着脑袋悄摸地示意顾墨洲赶快走。
顾墨洲向着魏韵雪点了点头,带着抹挑衅的笑容,直接从正门走出去了。
魏韵雪默默做了一个苦脸,他现在要想办法稳住邢之庭。
果然,邢之庭没有要放掉顾墨洲的意思,一个横踢朝着顾墨洲的下盘攻去,电光火石之间,两人打了几个来回。
顾墨洲也是个练家子,但在邢之庭面前显然有些不够看,不一会就挂彩了。
当再次看到顾墨洲被邢之庭踹倒在地上,皮革质感的军靴狠狠地碾上去的时候,魏韵雪终于还是拉起邢之庭的小指晃了晃。
“二爷……”他没有把话说出口,他知道邢之庭知道他的意思。
魏韵雪扬起脸,在邢之庭回头的同时看向了他的眼睛,那种又清纯又无辜又蛊惑的神情,成功让邢之庭停了手。
“算了。”邢之庭像是在说服自己,揪着顾墨洲的领子把人给丢了出去,顺便一脚把门给带上了。
魏韵雪被吓得一激灵,目光有种很飘渺的感觉,他咬了咬唇,颇有几分可怜率先说道:“他是和我一起长大的哥哥。”
“所以?”邢之庭的目光在魏韵雪漂亮小脸上一寸一寸游移,像是出神般落到了他浅色的唇瓣上。“只是哥哥。”魏韵雪不知道为什么要和邢之庭交代,但看着对方没什么情绪的眸子,总有一种在外面花天酒地,回家里被房里人按头审讯的错觉。
邢之庭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句,“知道了。”
分明是生气了。
魏韵雪不留痕迹地叹了一口气,再次握住了邢之庭虽然下垂但有些紧绷的手。
见男人没有阻止,便更大胆了一些,从对方的小拇指摸索到了无名指,逮到邢之庭露出来的手心后,便将自己的小手放了上去。
像虚空中铮的一下一个声调的破碎,邢之庭可以感受到自己鼓动的心跳和骤然发麻的右手。
魏韵雪的手很软,像白玉一样柔润,白皙修长,又恰当好处,邢之庭可以正好把他的手包在里面。
邢之庭不争气地回握住他的手,他宽大的手掌有一些经年累月的茧子,让魏韵雪在轻微的刺痛的同时,又发现了不对劲儿。
确实,没有人可以拒绝魏韵雪的示好。
但魏韵雪突然有些懊恼,这就好像自己被拿捏住了一样。
明明是邢之庭应该被他拿捏才对,于是他使用了巧劲儿把手给抽了回来。
邢之庭将手拢起来,似乎在流连刚刚手中细软的温度,一时间有些怔然。
是魏韵雪首先打破了沉默,他的话题跳转的有些突兀,他问:“二爷,明天什么时候去见我父亲?”
“不知道能不能给我派辆车?”
邢之庭知道,魏韵雪和父亲的关系很好,魏老爷子把魏韵雪当宝贝供着,魏韵雪当然也对魏老爷子有着莫大的孺慕之情。
这样一个刁蛮矜贵的小少爷就因为父亲而被邢梓轩给拿住了。
夜极静,护卫不知道什么时候收了队,连大部分灯笼烛火都被熄灭了,只留下了一两盏夜灯,偶尔振起一阵风,裹挟着魏韵雪有些单薄的外衣。邢之庭把外套脱了下来,盖到了魏韵雪身上说,“明天我会来接你。”
衣服很大,上面悬挂着各种各样的金属制勋章,肩章上明晃晃是一颗五角星和橄榄枝一样的图案。
魏韵雪眼中滑过一丝异色,这人怎么像个孔雀一样把自己身上挂得满满当当的,好像生怕别人看不到一样。
况且,这衣服上挂的东西,是别人几辈子都换不来的,现在就轻轻巧巧扔给了一个就认识几天的人。
虽然这些东西没有什么实质作用,但这种举动确实十足轻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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