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该滴落的血,却完全被灵剑吞噬,昙灵剑已然完全解封。
血水从澹台羽弘嘴角溢出,紧紧抓住的剑刃又前进了几寸。这一身红衣似火的血玉教主,却忽地微微笑了:“老长老,晚辈尽力了。”言毕,双手垂下,银光没入胸口。
昙灵回剑,银光依旧清澈,没有沾染一滴血珠。
澹台羽弘缓缓向后倒进了池中,发髻早已在刚才的僵持之时被过于强烈的气场震散,此刻长发在水中凌乱地散开。如火焰终将熄灭,这血玉教主也气息全无。
幽昙看着澹台羽弘倒进了水池,从手感上来看,刚才昙灵剑准确地穿透了他的心脏,这人必是死了。
决战落幕,一瞬间便觉身上所有的力气都被卸去,连手中的剑都握不住了。
腹部的伤口还在不断流血,眼前的景物模糊了起来。脚下踉跄着后退了几步,手上也终是失了力气,昙灵坠落在地面,银光瞬间熄灭,幽昙也倒在了一旁的花丛中,只剩这满地的梦昙花,还在欢快地饮着灵力纯净血液而生长。
天际,明月孤悬。
三月十五夜,血玉教覆灭。
当血月从天际缓缓淡去,满月的孤光再次点亮暗夜,火岩岛上的决战也已然落下了帷幕。
傍晚时分,清幽阁的盟友们降服了血玉教埋伏在火山各处的普通教徒,消灭了一部分,活捉了一部分。待中线和后线的盟友们办妥了分内之事上到山顶之时,却愕然得知轻羽战死、清辞重伤的消息。再问及幽昙,在场之人皆看向了血玉教圣殿紧闭的石门。
血玉教的圣殿建在火山口下方,所幸这座火山已是死火山,火山口里反倒是形成了一个湖泊,血玉教的人将这湖称为“天池”,而这湖水便是“圣水”。
圣殿距离火山口还有一段几乎垂直的山壁,即使是习武之人也难以飞身窜上去。但在圣殿后方却在山壁上凿开了一个洞以石门隔断,这道紧闭的石门背后便是血玉教的天池禁地。
紧闭的石门,透不出丝毫声响,无人知晓一门之隔的另一边此时究竟是何种景象,是修罗地狱还是宁静祥和?
“呵,禁地石门的机关只有教主大人能够开启,除了教主大人,谁也别想活着出来。”一个血玉教的弟子冷笑着,语气中满是狠厉。纵然技不如人被赵云英俘虏,但能被降服的也只是肉身而已。
虽然血玉教圣使们都已经惨死清幽阁之手,但是清幽阁的孟箫、轻羽,还有幽昙都会死在这里,而血玉教的教主,必定是最后的赢家!这些跟着清幽阁来的三教九流之辈,也就只有现在可以得意一时了,待教主出来,沦为阶下囚的就是他们了!
夏凌澜在石门下徘徊,双手不安地在胸前紧握。明明已经是阳春三月,为什么手还是会冰冰冷呢?火岩岛明明地处热带,应该全年都是夏天,为什么今夜的风竟有些数九寒冬之味?
“哼,血玉教到底是怎么洗脑的?都已经这个时候了,还一个个嘴硬得很。”赵云英略带嫌弃地说着,也走到了石门这边。本以为可以从抓住的血玉教弟子那里问出点什么,现在看来是绝无可能了。可是,总得开门看看另一边的情况。
这么想着,赵云英冲着凌澜喊了句:“闪开。”随着话音,手中长鞭瞬间抽打在了石门上,在空旷的圣殿中回荡着骇人的巨响,石门却是纹丝未动。
此时原本在外边看管俘虏的一个洞庭寒烟帮弟子喊了一句:“有谁还有剩下的火药吗?我们把门炸开!”
此番话引得各派弟子纷纷找起了火药,在众人出海前,孟箫将从楚家那里得来的火药分给了各派。此刻,若是有火药,区区一道石门算得了什么?即使这圣殿都能给它炸塌。
在听闻火药二字时,赵云英饶有兴致地看着那些血玉教弟子们微微抽搐的表情。想必在他们心中这石门是圣物,故而从来没想过还有这么一种打开它的方式。
不过……赵云英转身看向依旧在来回徘徊的夏凌澜,她似乎特别担心幽昙的样子,毕竟是小时候便在一起的朋友……孟箫、轻羽、清辞,一个个的都那样了,幽昙若是再有什么意外,那这一次即使灭了血玉教,也实在称不上成功了!
在石门下堆满了火药,不知是谁颤颤地问了一句:“在火山口炸火药,会不会把火山炸出来啊?”
赵云英点火的手闻之顿了一下,这种事搞不好还真的有可能……但是……赵云英咬咬牙,扔出了手中的火折子。火药的量已经不多了,就这么点儿火药应当不至于惹这么个火山死而复生,况且,除了火药,眼下已经别无他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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