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室夫人立刻戏精上身,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少将军,你可是灵儿一母同胞的亲兄长,你怎么能说出这么绝情的话来,叫灵儿死不瞑目,死不瞑目啊!”
言轻风多少也有故意恶心这个侧室夫人的意思,“母亲错怪儿子了,儿子已经知道凶手是谁。”
此话一出,众人皆眼中流光一转,却是各有各的心思。
言轻风翻开言轻灵衣服的破口,指着伤处说得头头是道,“这伤口形状和深度,当是短匕造成的。且凶手武功了得,阿妹身上并无其他伤口,当是被一击毙命。但伤在腹部,并不致命,如今伤口紫黑,可见是短匕上涂了剧毒,这毒药才是致死的原因。”
众人家丁丫鬟听得一愣一愣,纷纷点头。几位主子却像是什么也没听见一般,依旧不为所动。
“将军府守卫森严,不可能有外人闯入。可巧,昨夜在府中,且有这等身手的,恰有三人。你们是不是应该有所表示?”言轻风这么说着,一束自带傲慢的视线,投向了言轻絮,随后又划过幽昙和清辞。
“哼,三人?”言轻絮根本是一副不想搭理的态度,甚至言语中有几分嘲讽之意。因为他知道,在府中有这个身手的,可不止三人。
倒是言轻墨主动上前一步,故弄玄虚,“大哥既然认出了凶器,不妨派人搜一下,没准凶手还没来得及销毁呢?”
凶手杀了人,却从现场带走了凶器。无非两种可能,一是这个凶器会暴露自己的身份,二是为了利用凶器嫁祸他人。言轻墨此言一出,他打的什么主意已经不言而喻了,但言轻风却还是遣了人去搜查。
“少将军!”不多时,一个家丁就双手托着一把沾着血迹的短匕冲了回来,指向清辞,“是在那位姑娘床下发现的。”
“哦?你可有什么要说?”言轻风带着威胁的意味,看向清辞。
“无稽之谈。如此拙劣的嫁祸手法,堂堂镇北将军竟然会信?”清辞冷淡回应。
言轻风步步紧逼,“可我听说,清幽阁主武功盖世,就连魔潭教、祥云派、娄江门之类,都被你轻而易举踏平了,怎么可能有人嫁祸于你,你却没有察觉呢?”
“大哥就是这样查案的吗?”言轻絮已经听不下去了,“只凭这东西就能定罪?你连那间房里昨夜被点了迷香都不知道,怎么就知道她一定能察觉有人嫁祸了?”
“迷香?”言轻风接过话茬,挑眉调侃,“这么说,三弟是承认自己是凶手了?毕竟……三弟不曾进过那间房间,又怎么会知道有人点了迷香?除非,那个人就是你自己。”
言轻絮却是毫不在意,语气随意,“那可真是抱歉了,大哥又猜错了。今天一早小弟请了我们三人喝茶,她们二位进门的时候,衣上还沾着迷香残留的味道,所以我才会知道。”
“休要信口雌黄,若有香味,我们其他人怎么会闻不到!”言轻风的态度,这是摆明了不管真凶是谁,都要把罪名推给言轻絮了。
“大哥可真是贵人多忘事,你方才还说,这里只有三个高手。那作为三人之一,我能察觉别人察觉不了的东西,岂不是很正常?”言轻絮根本就不慌,仿佛是真的知道一般。这一招,让言轻风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不好再直接否认,只得去现场查看。而以防止他销毁证物为由,言轻墨作为“没有嫌疑的人”跟着一起去了,结果自然是找到了残余的迷香。
言轻风却不罢休,“即便如此,也不能洗脱你的嫌疑。现在只能证明不是这二位姑娘所为。”
言轻絮看了幽昙一眼,又见言轻墨故意看着外边装无辜,便也猜到了后面可能的关键,“大哥又怎知肯定不是某位姑娘呢?若是我,又怎会嫁祸给清辞?相比之下,本就有着血洗相府嫌疑的另一位,岂不是更好的嫁祸对象?而这迷香,又岂能真的迷晕南疆的灵术师?”
清辞心下不满,差点要替幽昙辩解几句,却被幽昙一拉衣袖,止住了动作。
言轻风怒视言轻絮,摆明了是为弄不死他而窝火,却又不好再强行逆转众人的怀疑,只能顺流而下,问向幽昙,“你可认罪?”
“这个嘛……”幽昙故意做出装傻的姿态,“我说不是我,你信吗?”
言轻风心里的答案是:信。言轻灵可能是在场任何人杀的,但唯独不可能是这个和她没有任何交集的人。这并不是信任幽昙,而是对逻辑的绝对自信。
甚至,他觉得,假设这个魔女昨夜灭了他言家满门,都比怀疑她悄无声息地杀了一个言轻灵可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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