玦无名只是无声地朝着何人笑投去一个眼神。
幽昙也察觉到了这几人之间微妙的眼神交流,她和清辞是这间房间里唯二还没搞清楚发生了什么的人。
何人笑装模作样干咳一声,一个邪魅的笑冲着玦无名而去,“看来无名叔叔的威名犹存啊。”
玦无名却是故意摆出严肃的样子,“教主,好好说话。”
“呵,”轻轻一笑,何人笑挑衅般的笑,“我、偏、不。”但奈何总让人觉出几分调戏的意味。
“诶?”幽昙来回看了看两人,“可是大师兄跟我说……”
她的大师兄告诉过她,中原最大杀手组织无枉,教主是一个叫玦无名的男子。虽然,上次见面何人笑与玦无名都没有跟她说过自己的身份,但不管怎么看,都是玦无名更有上位者的气场吧……
“你师兄倒也没骗你。”何人笑也走了过来,停在玦无名面前,“只不过,他的情报稍微有些过时了。”说着,转身冲幽昙一笑,“我们无枉有个规矩,谁打败了前任教主,就是新的教主。所以,四年前,我把无名叔叔搞定了。”
如果幽昙再聪明一点,她会注意到何人笑说的是“搞定了”,而不是“打败了”。眼前这两人的战力,确实是玦无名更厉害一些,所以也怨不得她先入为主地弄错了两人的身份。
不过,幽昙此时心里想的是,这些年她从来只听说无枉教主是男性,虽然江湖传言从白胡子老爷爷到风姿卓绝的少年郎都有,但无一例外说的都是男性。所以她才从未想过何人笑会是教主,不过,此时被道破,她也意识到了一直以来忽略的问题:何人笑这个身份,一直是以少年的样子出现,江湖上究竟有几人知道她原是红颜?
“是我误会了。”幽昙表达了歉意。
“小娘子不用放在心上,也怪我上回没告诉你。”何人笑说着从衣服夹层取出另一封信,却并不展开,“关于兵人一事,我们已经上报朝廷。但圣上的意思难以捉摸,详细的不便相告,就结论而言,我们不能对血玉教动手。”
“为何?难道……”幽昙的话,被何人笑一个警示的眼神止住。
何人笑比了个禁言的手势,低声提示,“小娘子,这世上有些话是不能说的。我能从那些三教九流手里保你,但若是那位发话,我也无能为力。”
是圣上要保血玉教。即使这个血玉教多行不义、杀人无数。
“不会的。”一直保持沉默的清辞突然开口,“圣上绝不会做这种事。”
她幼时曾有幸跟着家父家母参加过宫宴,所以对于圣上,她有比常人更多的感受。那位九五之尊,其实也只是一个人而已,也有七情六欲,也有喜怒哀乐,也会对她这样的幼童开心逗弄,也会对自己的孩子严格管教。
那样一个温和的人,绝不会放任血玉教为非作歹。所以,相府被灭的当天,她便去求见了圣上,虽然不知为何没能被允许入宫,但她还是拿到了圣旨,关闭了城门。只可惜,真凶不是幽昙,在被大理寺驳回请求的时候,她也未曾怀疑过圣上,因为她知道,贵为天子有太多无奈,或许灭门背后有着她无法对付的敌人,不查此事,反而保护了她。只是,清辞的这番话没有人能接。圣意难测,不论是谁都不敢说绝对。
“恒州娄江门,一场好戏即将上演。”言轻絮忽然出声,打破了尴尬的沉默,“此行我只需清辞。”
这是他的下一个目标,如此随口道出,倒像是早已部署好了所有的计划,只待清幽阁的成立这么一个时机,开启一切。
言轻絮看向幽昙,又补充了一句,“其中的人众皆为精英,想必你不会介意他们成为清幽阁的部下。”
他本便生得好看,此时一抹笑意自是平添些许魅惑的感觉,幽昙不禁怀疑清辞是受了此人美色的诱惑,才深陷其中的。
“如此,小娘子不如去甘州霜月宫走一趟。”何人笑带着浅浅微笑,“或许另有机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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