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的说书人将清辞女侠的故事添油加醋,说得天花乱坠。
台下的人们却在窃窃私语,“这左相大人也不知得罪了什么人,竟然惹上了江湖人士。”
也有人猜测,“宁大人居丞相之位数年,怎么会轻易得罪人?我看本就是那位长女惹上了江湖里的麻烦,让老爹给料理,结果……”话未说完,身后一道凌厉的视线扫过,说话的人顿时不寒而栗。
“论信口胡诌,你们倒是很擅长。”角落里,传来还带着讥诮的声音,一位16岁的玄衣少年,端的是绮风玉貌、风流无双,此时不咸不淡的出声,目光灼灼恰如深潭秋水,见不到底,举手投足,尽是漫不经心。
纵然那只是一个少年郎,却没有人敢反驳他一句。
不过,僵持的气氛只持续了片刻,茶馆再一次恢复了喧闹嘈杂,只是这些小声交谈的内容,转向了这个出现在洛阳城的俊俏少年。
少年郎偶然侧目看向门外的瞬间,恰好见了正转身离开茶馆门口的幽昙。准确的说,他看到的是她腕上的那枚手钏。
离开茶馆门口后,幽昙绕过了人声鼎沸的街道,到了僻静之处,脚步明显放慢了不少,“在洛阳城跟踪一个小姑娘是什么新奇的癖好吗?”向后瞥去的目光,带着威胁的意味。
躲在暗处的少年郎闻言,也不觉意外,倘若这点观察力都没有,也不值得让他留意。
“你是谁?”玄衣少年直截了当出声,目光却放在了幽昙手腕的银钏上。
幽昙伴着一声冷笑,转过身来,“问别人身份之前,不应该自报家门吗?”不同于江宁那夜,她与清辞确实是明知故问,今日,她是真的不认识眼前这个人。
然而,话音未落,那少年右手有匕首一转,朝着幽昙便刺了过来。
幽昙脚下迅速移动两步,侧身躲开了这突如其来的一击。下一瞬,昙灵出鞘,银辉绽放。
那少年很是擅长猫捉老鼠般的打法,每一下都在出人意料的位置,却都不尽全力。
灵剑与匕首每一次碰撞,都让幽昙明显感觉到有力无处使。那如游鱼般的匕首,总是轻巧地迎上昙灵的攻击,然后借力转换招式,反守为攻。
只是,幽昙也察觉到了,这个少年从始至终,注意着的都是那枚手钏。隐约猜到了几分原因,不愿恋战,便点地跃起,试图撤离对方的攻击范围。
那少年却毫不留情刺出匕刃,在幽昙举剑防御的瞬间,匕首画圈,转移了方向。
幽昙只觉手腕一凉,那枚银钏已然被挑走,根本来不及反应。然而,那少年郎并没有停手的打算,将银钏收回袖中,便不留空隙的出手。不过,他的招式存了几分试探的意味,并不以取人性命为目的。
幽昙见手钏被抢,也断了要逃离的念头。仗着剑长,连连出击,却只是总能被对方见招拆招。
微微皱眉,故意卖了个破绽,让对方靠近。然后左手无声地将灵针打出,这次的灵针只以点穴为目的。
那少年却是眼明手快,几乎在灵针射出的瞬间,后跃几步,借匕首旋转,打落周身暗器。
正当幽昙准备再出手时,却被人轻轻拍了下肩,随即便听到兵器相触的声响。
清辞几乎是下意识地出了一直不曾示人的匕首绝玉。这是除了碧霄短剑之外,她的另一件兵器。
两把匕首只一触碰,二人便确定了彼此的身份。
少年郎微微一笑,眸光中有几分不易察觉的闪耀,“好久不见!师姐。”说话间,匕首在指尖轻旋,收回了鞘中。
“嗯,好久不见。”清辞微微轻叹一口气,她不是没想过会再遇师弟,只是没想到这么快。
还在一旁看着的幽昙,注意到了两人相似的匕首,“他称你为‘师姐’?”
赶在清辞回应之前,那少年已经开口。“将军府,言轻絮。”少年郎收敛了神情,算得上恭敬地介绍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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