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势却未被这些毛阻挡,银光一跃,划破法师的脖颈。
然,那人退得及时,虽然颈上淌下了一道血线,却不曾受到致命伤。
“呵呵,目的?”那人抬手抹去流下的血丝,声音倒是有些懒洋洋,“我哪知道教主发得什么疯。不过,我自己嘛,要的自然是这个。”
那法师说话间突然抛出一物,直冲幽昙面门而来。
昙灵轻巧地扫落这“暗器”,只是巷子里也失了那人的踪迹。
直到这时低头看去,方才那个“暗器”竟然是一枚铜板。联系那法师最后的话,难不成他就是个拿钱办事的,见情况不妙自己先卷款逃了?
“小乐。”幽昙朝着巷子上方的屋顶喊出,“这几天都辛苦你帮忙监视一下城主府可以吗?有任何异常,立刻汇报。”
“没问题。”明明看不到人在哪,但是小乐的声音确实从上边传来。
之后的一切,比幽昙以为的要顺利太多。
自那日逃了那个法师,才没过三天就收到了小乐的飞鸽传书。
当幽昙和刑怀竹赶到小乐信中所说的医馆,见到了一群伤痕累累的小女孩们,其中有几个似乎正发着高烧。
而林影月和她的贴身侍女正在同医馆的老大夫讲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的大道理。
刑怀竹上前掏出银子放在了柜台上,“大夫,劳烦给孩子们看诊抓药。”
“欸,好。”收了银子的老大夫非常好说话。
“哼。”林影月有些不满地哼了一声,走向了幽昙,“她们都是从城主府里逃出来的,正好被我遇见了。似乎是那个城主一直关着她们,用她们的血做什么,这两天要的血太多了,她们受不了了,一起逃出来了。”
“刑大哥,把银子留下给影月,我们赶紧去城主府抓人!”幽昙说着已经轻功一跃,消失在屋檐后了。
等她赶到城主府的时候,却意外地发现城主并没有逃,而是在卧房里抱着一个睡着的美人,神情呆滞。房间里满是浓郁的芳香,却香到令人难受。本以为那女子是睡着了,走近了才觉出不对。
这房间里过分浓郁的香味,根本是为了遮掩那女人身上的腐臭味。那个女人已经死了,虽然死的时间应该不长,在浓妆之下还有着美艳的容貌。
待到他们绑了城主,封了城主府的院落,下到地牢中去看到了那血迹斑斑的铁笼,真要忍不住骂这城主不是人。
原来,那个美人是城主的宠妾,几个月前不知是患了什么病,竟然卧床不起了。但是本就娇柔的美人,这一病更是弱柳扶风,别有一番滋味,反倒让城主彻底沉沦。
也是那时候,突然来了个法师,说是有邪祟暗害美人。
几乎也是同一时间,城外的那个山寨开始放肆了起来。
法师说,宠妾的病需要女童的血做药引。
城主找了人牙子,买了许多女童关在地牢里,轮流着取血给宠妾做药引。
法师说,宠妾的病需要献祭女子。
城主默许了山贼头子每月绑走城里的女人和女孩儿。即使此处山贼的风声闹到了朝廷里,朝廷里要求剿匪,他也一直拖延,甚至放出了那样天价的悬赏,坐看无数人去送死。
法师在时,宠妾的病果真没有再犯。
那日,法师从幽昙眼前逃走,也再没有回到城主府。
法师跑了,宠妾的病迅速恶化。
城主慌了,他唯一能想到的办法是用更多的血去喂宠妾。哪知,童女血根本只是幌子,真正压制着病情的是法师的巫术,现在术解了,再多的血也救不了她,反而让那些不堪其苦的女孩子们终于下定决心逃了出去。
“这件事……可该如何是好。”刑怀竹叹息着,“官官相护,怕是处置不了,反倒是我们要被反咬一口。”
“江湖之中弱肉强食随意嫁祸也就算了,这庙堂之上法网恢恢,我就不信这天下没有一个公道了!”幽昙突然很用力地说出这番话,似乎是在一贯的不争辩之下,心底还是对被误会之事有着不愿的。
“啪啪啪”从城主府的门口突然传来了拍手声,来人是一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堪堪是弱冠之年,但是一身甲胄,门外还站了数个士兵,显然他是一个武将。
“小姑娘说得好,有胆识。”少年说着,一步步走了过来,周身自带着威压,吓得城主府里的人更加一动不敢动,“本将军姓言,奉旨前来剿灭山寨,到了此地才知山寨已灭,却正好赶上这么一出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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