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疯了!”淑戚一把拽住幽昙的衣袖,“那可是一统岭南武林的血玉教!”
幽昙只微微一愣,眸光瞬息间又冷淡下去,只看着房间的地面,攥紧拳头,“那又如何。既然天下人都不信我,我就自己去复仇。”
“啧。”淑戚恨声一啧,双手抓住幽昙双臂,迎着对方似乎漫不经心的目光,“你知不知道你这是在送死!我承认你的剑术确实不错,至少在年青一代中正面一对一较量你不会落下峰。但是,京城那几个人就让你顾此失彼,你要怎么面对一个门派!”
幽昙只是低头攥紧了拳,低声道出:“死,也要去。我娘……”
“不行!你的命是我救的,我说了算!”淑戚突然大喊,眼中满是焦急,却并无关心。那态度仿佛是唯恐私人物件被他人夺走。
幽昙稍稍抬头,淡淡扫了淑戚一眼,“需要以身相许吗?”
“我……咳咳……”淑戚瞬间收手,转身,再次装模作样地干咳一声,“刚才的话你别在意,我一时……一时……”
在淑戚找不到合适的词汇时,房中突然有个声音接了话:“关心则乱罢了。”
“啊,对,就是一时关心则乱……”正接了话,淑戚才抬眼注意到不知何时出现在房中那个白衣青年,他比淑戚大了七八岁,约二十又六的年纪,举手投足间温文尔雅,却偏偏能让人感觉到身上凛冽的气场。
看着愣住的淑戚,来人无声用唇语道:没想到您也有这么可爱的样子。
淑戚一个眼刀,杀气流露,同是以唇语回应:忘掉。
那白衣青年宠溺一笑,无声回应:遵命。
“这位是?”幽昙并不懂他们的唇语,不过从气氛中能判断来的是淑戚他们自己人。
转回身再次开口的淑戚,似乎也终于恢复了冷静,“玦无名,我叔。”
短短五个字却令幽昙眼中流露出几分恍然,玦无名,这个名字她是听过的。儿时,大师兄曾说过中原的武林,而这玦无名原本无名无姓只是个乞儿,却被皇室贵人培养,组建了无枉。原来淑戚是无枉首领的侄女吗?难怪了……
“你,要去血玉教?”玦无名率先发问,面对幽昙时,他先前对淑戚的宠溺完全消失,只有漠然。
“是。”
“那么,发展自己的势力,直至称霸一方。”玦无名没有阻拦,反倒是指了路。“呵,”幽昙却苦笑着摇了摇头,“如今有谁愿跟着我呢?”
“无需信任,只需臣服。”这话自玦无名口中说出倒是很有说服力,无枉中从没有人敢背叛,只因反叛者都会下场凄惨、死无全尸。
“无名叔叔……”淑戚似乎对此有些不满,撒娇般扯了扯玦无名的袖子。
“你啊。”玦无名轻轻叹了口气,“还是太心软了。”
淑戚抬头冲玦无名邪邪一笑,唇语道出:“喜欢凶残的?早说嘛,今晚……”说话间,手上又开始不老实,伸向了玦无名腰间。
玦无名小幅动手拍开了淑戚的爪子,无视方才淑戚的虎狼之词,只是对幽昙道了句:“方才所说并非唯一方法,不必一定参考。”
“嗯。多谢前辈指点。”幽昙低头,抱拳行了一礼。
“噗”淑戚突然忍不住笑出了声,一脸调戏的笑,抬手勾了勾玦无名下巴,“前辈呢,嗯哼。”
玦无名一脸淡定地捉住淑戚不安分的手,另一只手轻轻推开淑戚的身子,口中轻声道了句:“站好。”
幽昙在听到淑戚的笑声时抬头,一时间有种一定会被灭口的危机感。救命!她都看到了什么……一身男装的淑戚整个人缠到了玦无名身上,尽态极妍,妩媚万千,春光无限。呸呸呸……关键是,她还调戏了,调戏了……调戏了!
默默移开视线,做出一脸“我什么也没看到”表情的幽昙,一边担心自己会不会被灭口,毕竟那可是无枉首领啊!这种被人调戏了的事情,怎么能让别人知道?一边又觉得好兴奋,还想要更多……这莫名的心情是怎么回事……
“咳。”淑戚一声干咳,把幽昙吓了一跳,还以为要被怎么样了,却听闻:“反正这两天你不能运功,就跟我们一起吧。今天天气不错,带你到街上转转。”话音未落,淑戚已经抱住幽昙右臂,半推半拉着她出门了。
洛阳城,幽昙是第一次来。
她自幼生活在南疆,5岁前跟着族人生活在灵溪峰上,只有在每年固定的几天会跟着母亲下山到矩州城里去,母亲需要在祭坛上跳舞祈福,她则在台下看着,准备未来接替母亲的工作。祈福,这是他们昙族世代传承的职责。
后来昙族覆灭,她去了灵台谷,有段时间被师父赶了出来,但大师兄一直陪着她。即使那个时候,她也不曾离开南疆。直到灵台谷被灭门,她才追着那些杀手一路北上,却也一路未曾留意沿途的景色。
直到此时才终于有了片刻清净,原来中原是这么繁华。
“其实我也有仇人。”淑戚突然开口,语气中有些落寞。幽昙瞥了身边这个男装少女一眼,这种时候或许什么都不接,等她自己说下去最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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