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玻璃都碎了,不断有雨落进来,这样下去,估计明天早上,整个房间地板都会泡坏,墙壁也会毁坏。
樊凌宇从卧室里走出来,手里拎着袋子,程雪漫看他走进卧室,也跟着一瘸一拐走了进去。
他从袋子里拿出雨衣,两个人撑开雨衣,拿着胶布,把雨衣贴在了窗户上。还好这时台风已经过境,风势收小,不然这么薄的雨衣,分分钟就被吹走。
程雪漫对他说谢谢,樊凌宇点点头,没有说话,回到了房间。
次日是周四,程雪漫醒来时,樊凌宇已经不在了。
她拖着受伤的腿去了公司,别人问她怎么了,她只说脚崴了,一点都不想让别人知道她没常识,台风天开窗户,差点被带走。
但也不能说毫无收获。
她将昨晚拍的芭蕉叶在空中飞速旋转的照片打印出来,放到桌面上,打算琢磨点什么出来。
臧静走过来,见她对着一张纸发呆,也跟着看:“蛮有动感的,抓拍得不错。”
程雪漫听她这么说,心里一喜,有失必有得,虽然玻璃碎了,还得花钱去安新玻璃,但她获得了灵感呀。
“是吧,这是我昨晚拍的,我正根据这张照片构思新的旋翼螺旋桨。”
“等等,怎么看着这么眼熟?”臧静拿过图片,“这不是我们公司大楼吗?能从这个角度拍到这里,难道说你也住在文石公寓?”
“啊?对。”程雪漫点头,忽然不好的预感。
“我跟你说,”臧静忽然压低声音,“对面那总监樊凌宇,也住在文石公寓,没准你俩还能偶遇呢。”
呵,不光偶遇,我们还同住一屋檐下呢。
“哦。”程雪漫装傻,“他也住那啊,你怎么知道?”
“那还不简单,看到的呗。他住在几零几来着?”臧静作回忆状,“忘记了,因为之前,有个同事和他住过一段时间,后来她考上研究生,就去念书了。”
“哦。”看来这房子是常年对外出租,“男的还是女的?”问完,程雪漫咬咬舌头,这是轮到她关心的事情吗?
“没看出来啊,你这么八卦?当然是女的啦,那女的追求樊凌宇,据说就差投怀送抱了,但是没睡到,最后绝望了,咬紧牙关考上研究生,说一定会找个比樊凌宇还好的。”
程雪漫一边轻轻地挠着小腿的伤口,一边想,想不到分开这四年,他过得这么精彩。
早上八卦了一小会,程雪漫给黄雨盛打了电话,让她帮忙找个装修公司,窗户坏了,又是她造成的,这事怎么算,都是她全责。
她才刚上班,虽然请半天假没什么,但她从心里讨厌这种行为。
黄雨盛不工作,找她帮忙是最合适的了。
黄雨盛大闲人一个,程雪漫是她大学时最好的朋友,朋友有求,她二话不说,放下电话,辞别家人,直奔建材城,找好了师傅,两人提着工具,开着车就去了公寓。
其实她早就想来了,但她小舅舅从英国留学刚回来,她这几天忙着给他接风洗尘,才没法来找程雪漫。
“今天能安装吗?”上了电梯,黄雨盛问安装师傅。
师傅手里拿着卷尺,“最快得三天。”
“为什么?不就是安玻璃吗?”
“这种钢化玻璃得定制,你要快点,就得加钱……”
黄雨盛虽然不差钱,却也讨厌这种坐地起价的行为,心里盘算着,实在不行,接程雪漫去她那住几天。
她知道门锁密码,输入密码后,没有看到想象中的一地狼藉,相反,整个屋子无比干净温馨整洁,地板擦得铮亮,窗户开着,客厅窗帘随风轻轻摆动。
茶几上摆着果盘,果盘里是带着水珠的新鲜荔枝,空气中飘着空气清新剂的味道,是甜橙味儿的。
黄雨盛吓得退出来,看了看门牌号,“202,是202,没走错啊。”
她又走了进去,在门口脱掉鞋子,安装师傅站在她身后,被她这一番动作弄懵了,没有跟着进去。黄雨盛知道程雪漫的卧室在哪,租房的时候,她虽然只看了图片,但还是知道位置的。
卧室门开着,她走到门口,看到一个成年男人的背影,站在窗户前,正在擦玻璃。
火光电石中,她想起房东介绍房子时说的,隔壁是个非常有素质的大帅哥。
看来不仅是个有素质的大帅哥,还是个有爱心爱干净的大帅哥。
程雪漫可能还不知道帅哥帮她把玻璃安装好了,还帮她打扫卫生呢。
那现在她就替漫漫道谢吧。
黄雨盛正值空窗期,她现在已经减肥成功,变成了一个前凸后翘的包租婆。
她在门口凹好了造型,帅哥带着耳机呢,擦玻璃擦得特别认真,她提了提嗓子,声量特大地招呼了句:“雷猴啊,靓仔。”
樊凌宇其实听到有人进来了,他以为是程雪漫,他有些紧张,怕自己这么做,她会不开心。
今早他已经走进公司办公室,坐在椅子上准备办公了,却还是推迟会议,去找人安玻璃。
即使知道她有男朋友了,他还是忍不住对她好。
他不知道怎么解释。
帅哥停住擦玻璃的动作,转过头来。
此时黄雨盛正把手搭在门框,另一只手掐着腰,那姿势,要多妖娆,有多妖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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