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凌宇第一次体验到,什么叫进退两难,往前一步尴尬,退后就不坦荡。
程雪漫第一次感受到,什么叫骑虎难下,她以为,同住一间房绝不是什么挑战,可没想到,开门就让她寸步难行。
樊凌宇决定前进,他心思坦荡,无所畏惧,向前走了几步,走到浴缸位置。
他走,程雪漫也跟着走。
两个人,一前一后,踏步雷区似的,一步一打量。
樊凌宇呼吸屏着,生怕扰了彼此之间的默契。
樊凌宇把书包放桌子上,打开壁灯、床头柜灯、梳妆台灯。
可饶是将所有灯都打开,屋子里还是很暗,而且,壁灯是彩色的,床头灯是橘色的,映得整个房间,氛围更加旖旎不可言说。
他清了清嗓子,打开卫生间的门,看到有淋浴间,心里放松下来。
“漫漫。”
“啊?”程雪漫背着书包站在原地,声音微微发颤。
“先冲个热水澡吧,不然容易感冒。”
“哦,好的。”
是该冲个热水澡,防止感冒的热水澡,淋了一晚上雨,确实该冲个热水澡。
程雪漫如此反复想着,脱掉他的外套,拿着一次性睡衣,进卫生间洗澡。
淋浴间空间很大,居然有四个淋浴喷头,两个被挂在墙壁上,两个被放在平台上,程雪漫眼睛扫过,模糊地猜着其各自用途……
你怎么可以这样想?怎么可以想象樊凌宇站在对面?他站在花洒下做什么?嗯,当然是洗澡啊,那你呢……
Stop!热水滑过躯体,哪个少女不怀春?
程雪漫大脑陷入误区,越是抑制,画面越是清晰。
洗完澡,她将脏衣服洗干净。
洗衣服很治愈,她脑子里那些如春画卷也被洗干净了。
出来时,她觉得自己可以坦然面对樊凌宇了。
樊凌宇正坐在沙发上,手上拿着书,程雪漫打量了一眼,是《量化经济学》教材。
“你洗完了?”樊凌宇看她一眼,随即把视线收回,放到书上。
一次性睡衣非常短,堪堪遮住她腿根,修长匀称的腿,泛着凝润玉光,斑斓光线里一抹白,醒目得很。
“洗完了。”程雪漫声音软软的,似泡在柔波里的水草。
她拿着拧干的衣服,视线在屋里搜寻,无疑,最适合挂衣服的地方,是墙角的钢架结构。
可是这个架子,也太奇怪了吧,想到它的用途,程雪漫耳边再次发热。
不许想,不许想。
可越是不想,脑海里就越是塞满各种动作,两个小人在脑海里打架,姿势夸张。
身后忽然传来走动声音,她的心尖也跟着一哆嗦,轻轻转头,看到樊凌宇要进洗手间,忍不住叫他:“你等一下。”
“怎么了?”
“可以等一会儿再进去吗?”
“为什么?”“有水汽,会很闷。”程雪漫手指搅着衣服,视线飘移,往哪放都不对。
“没关系,我不介意。”樊凌宇走了进去,关上了门。
很快,传来了淋浴的声音。
程雪漫手指骨节泛白,细眉一拧,你不介意,我介意啊。
忽然隔壁传来声音,略显压抑,又渐渐上扬……
挠着人心。
程雪漫挂好衣服,坐到床边,看着沙发上那本书,心想,他倒是真爱学习,这个时候也能看得进去书。
重新打量房间里布置,看着墙上的海报,赞叹人类无与伦比的想象力……
听到水声停了。
她赶紧钻进被子里。
樊凌宇出来,没有去看程雪漫,他一边擦着头,一边坐到沙发上,拿起书,翻了一页,继续看。
他是真爱学习啊,平时怎么没看出来呢。
程雪漫躺在被子里,看了眼时间,已经12点半了。
不睡觉吗?
其实她也知道,什么都不会发生。今晚起起伏伏,现在他们最需要好好休息,明天还上课呢。
她往边上挪了挪,床足够大,目测得有两米宽。
“樊凌宇,睡觉吧。”
樊凌宇抬头,看了她一眼,又低头。粉红色系为主调,层层叠叠光线最里面,程雪漫那双杏眼单纯清澈地望着他,却带着不自知的魅惑。
“我睡这就行。”说着,他起身,依次关掉所有灯。
“可是你很不舒服啊,沙发那么小,这床够大。”程雪漫拍拍床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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