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凌宇悚然一惊,随即镇定下来。
他太了解程雪漫了,这人的爱憎分明程度堪比国境线划分,她回来了,而且一副领导视察工作的样子,开冰箱开柜门,甚至还坐在这吃饭,就说明她已经做出了选择。
他目光柔和,握着程雪漫放在桌上的手,他之前的判断没出错,她被欺负了。
庄毅伦这个奸商,果然不怀好心。
他紧紧攥着她的手,看着她眼睛:“没关系的漫漫,没有别人投资,工作室也能办起来,我们两个一起努力,我相信你。”
他们从新疆返程时,樊凌宇就想过,就非得拉着庄毅伦投资吗?他也很有钱好不好?虽然比不上庄毅伦,但投资开工作室,还是不费力气。
但他对程雪漫,从来都很尊重,不会擅自打乱她的计划。如今庄毅伦撤资,对他来说,简直是好事成双。
他点开手机页面,在几个银行APP之间来回看,看哪些基金能尽快取出来,又预约银行的理财经理,这些年他忙着工作,没时间花钱,挣到的钱几乎都用来理财了。
他迅速计算,现在能动用的现金大概几百万,足够前期启动资金了。
程雪漫听了樊凌宇的话,陷入思考,他们一起努力开工作室?
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想罢,她站了起来,心里默默计划,除了那项已经完成90%的新设计,其他一切,都得推翻重来。
需要考虑的事情太多了,她一边往洗手间走,一边思考下一步怎么办。
他们前些天商量了工作室名字——无脚鸟与纸飞机,她很喜欢,只是有点长,实际叫起来很麻烦,后来决定,采用无脚鸟与纸飞机两个图案的组合作为工作室logo,至于正式名字,她已经想好了,那就是flying,简单明了易记。
樊凌宇非常赞同,当时就用打印机打印出来,贴在房车的柜门上。
程雪漫想起柜门上的A4纸,内心一阵失落,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结果因为樊凌宇,又要重来,她看着跟在身后的樊凌宇,忽然一瞪:“你干什么?”
“我看你有什么要帮忙的。”
“没有,你出去,我要洗澡。”“哦,好的。”
程雪漫忽然抬手握拳,在他胸前砸了一下,把人推了出去。
莫名其妙挨揍了,樊凌宇捂着胸口,搞不懂为什么要给他一拳。
程雪漫洗了很久,久到他眯了一觉又醒过来,洗手间水声还响着,他拿过手机刷了一会儿,程雪漫开门走出来。
樊凌宇躺在床上,目光一直追着她。
其实今晚,他很想做点什么,毕竟他们的第一次就是在这,而现在则是时隔8个多月,再一次回到这里的第一晚。
得知程雪漫不回来时,他特别失落,而现在人回来了,氛围又不对,没有默契的对视,没有肢体若有若无的接触,只有陡然生出的创业重担——虽然在他看来不是重担,可他知道,程雪漫心头不定怎么沉甸甸的呢。
所以当程雪漫关了灯躺在床上的时候,樊凌宇只是把她搂进怀里,抚了抚她后背,做完这些表达安慰的动作,他头陷在枕头里,呼吸渐渐绵长。
什么都不做也好,就这么静静抱着她,听着她的呼吸就很好。
忽然,樊凌宇睁开双眼,刚刚搭在腰上的手,怎么突然换了位置搞偷袭?
程雪漫小腿勾着他膝弯,手握紧旋转、圈弄刮磨、颠扯团绕复又加大力度……
酥麻的爽感爬上头顶,他重重地闷哼,背脊绷成弓形,本来平坦的被子扭曲变形,他蹭动着床单。
“漫漫,嘶……”声音泄露了欲望,不忍了,樊凌宇翻身抬起程雪漫的手,压在她身上,低头吻了下去,含住她嘴唇,用力吸吮,被子压在两人中间,他屈着膝盖扯开,同时耐着性子扯走所有障碍,俯身将人笼罩压下。
“怎么这么想?”
程雪漫仰脖含他下巴,不轻不重咬了下,留下一圈清浅齿痕:“你这么贵,我得好好享用一番。”
她声音沙哑含情,说完就吻上他锁骨,樊凌宇却是一顿,什么叫他这么贵?
他在她面前,一直都很廉价啊,勾勾手指,他就会倾身以赴,“什么叫我贵?”程雪漫纤臂勾着他劲腰,唇瓣擦过他耳边:“我可是放弃了上千万投资,换的你。”
那的确贵,樊凌宇偏头吻她嘴唇,舌尖递进,含糊的话混着情动:“哦,原来我身价暴涨了,亲爱的,请你尽情享用。”
明明之前在豪华房车上,日夜缠绵,此刻却像陷足沙漠遇到湖泊的旅人,恨不得整个人跳进去,浸湿每寸饥渴的毛孔。
清甜津液、微咸汗珠、娇香蜜液他都要尝,舌尖一寸寸掠阵碾压,皮肤颗粒相磨,没有破皮却产生融入骨血的亲密幻觉,怎么吻都不够,肌肤要永远相贴。
亲密爱人不过如此。
床是静止的,他们却如潜入水中的游鱼,彼此交缠贴弄,沾湿床单,一浪翻过又是一浪,直至清晨第一缕阳光爬上窗边,漫到床单上,又是新的一天,地球绕着太阳转,明暗转换产生了时间概念。
程雪漫眼眸染着水雾,恍惚中想,他们从青涩到成熟,她对他总是藏掖爱意,明明心底满满都是他,却总设立种种假象,为他们的爱情标注终点,然后任性转身离开。
她曾经不止一次彻底失去他,可关系明暗之间,樊凌宇始终未曾离开。
到底是多么深重的爱意,一生只为一人执着?
眼角湿润,她声音沙沙的,“樊凌宇,我好爱你。”
清晨的告白,浴着朝晖,质地纯如花蕊上的露珠,一滴一滴融进樊凌宇心间,他渴慕地轻吻她鬓边脸颊,亲密相蹭:“我也爱你,我永远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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