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贺知安才反应过来,他主动地伸手,搂住蒋盛焰的脖子抱紧,他不让蒋盛焰看见他的脸。
贺知安此时各种情绪在心里不断翻涌着,他没有后悔告诉母亲自己是同性恋,也没有后悔长这么大第一次忤逆父母的安排,可是,临走时妈妈那失望的眼神还是深深地刺痛了他。
可是,他怎么能放弃蒋盛焰呢?
从和蒋盛焰同居以后,在日常的相处中,尽管蒋盛焰隐藏得很好,但作为医生,尤其是在研究生阶段做过心理研究的相关课题,他敏锐地发现蒋盛焰患有创伤应激障碍。
好多次晚上,他都会被蒋盛焰房间传来的惊叫声所惊醒,等贺知安匆匆赶到时,蒋盛焰还是被困在梦魇里无法苏醒过来,这时候的蒋盛焰,痛苦地在床上挣扎着,额头上不断渗出层层冷汗,贺知安看得心疼不已,可是却难以为他做些什么。
还有,自从蒋盛焰退役回来以后,除了和贺知安在一起时还能偶尔露出正常人的情绪,大多数时候,蒋盛焰总是沉默的,好像对一切都提不起兴趣。每当情绪快要失控时,总会借口出去去附近的健身馆打拳击发泄。
每次精疲力尽之后,蒋盛焰才会累到无暇再去想那些残忍血腥的经历。一个人的时候,他总是会被回忆拖入无尽深渊之中。
他的警觉心很高,但同时一直神经高度紧张的状况又伴随着不断地头痛折磨。
而只有和贺知安待在一起,他的注意力才能被稍微转移,整个人也会轻松下来。
所以,现在的蒋盛焰对贺知安高度依赖,极强的占有欲会使他很有可能控制不住地做出伤害贺知安的行为。
这样的蒋盛焰,贺知安无法丢下他。一旦再次让蒋盛焰感受到被抛弃的感觉,他一定会发疯的。表面上看起来刚硬坚强的一个人,其实内心早已经支离破碎,摇摇欲坠地强撑着罢了。
他要治好他。
想到临走时妈妈的话,贺知安上楼准备收拾一下东西搬家,蒋盛焰紧跟着他进来了。
一进来,床上的一片狼藉尽收眼底,散落在床底的锁链也让蒋盛焰顿时觉得脸色一红,慌张地上前几步,弯下身体迅速捡起了掉落在地上的东西,一脸慌张无措地藏在身后。
贺知安偏头看到了蒋盛焰突然变得不自然的表情,心里觉得好笑。
明明狠起来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但有时候却又纯情得可爱。
“好了,别站在这里了。你也去你的房间收拾一下东西,我们尽快搬出去吧。”贺知安把视线移开,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那样,打开衣柜整理衣服。
蒋盛焰没有出去,在原地犹豫了几秒后,把手里的东西放在床边,走近贺知安紧贴上了他的后背,双手环住贺知安的腰,把头放在贺知安的肩膀上轻轻蹭了蹭。“昨晚我是不是弄疼你了?”蒋盛焰小声地问,带着愧疚的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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