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小觉里,我知道了。”
小福伸手拍拍大黑的胸膛,大黑一脸欲言又止,她笑了下示意他安心。
“那就再来一——”
她话音未完,天边蓦然响起一道惊雷。
金光笼罩半边天,一群身披白袍之人脚踩祥云站在天际。
“情况不妙了,是天界前来讨伐的神明啊。”毘沙门天凝望天际道。
五条悟望了眼当前的情形,夜斗和惠比寿刚从黄泉脱身,夜椿生死不明,天界便正好赶上这个时机前来讨伐……现场已经乱成一锅粥了。
要是她在的话,说不定会俏皮地来一句,“反正这里已经乱成一锅粥了,我们快趁热喝了吧。”
想到这,五条悟翘起唇角,淡然地注视小福,“小福大人,不介意让这里更乱一点吧?”
小福触及到他目光的随意,蓦然领悟了什么,她自信一笑道:“交给我吧,小觉里!”
“黑器!”
身材魁梧的男人瞬间化为一道淡粉色流光,在她手中变成一把黑色蕾丝的折扇。小福悄悄冲地上一扇,一个黑点出现在泥地上,迅速扩大成了一个看不见底的黑洞,浓郁的黑气源源不断冒出。
她在打开一个风穴后,手背在身后连扇几下,又开了几道风穴。
边扇,她边掐着嗓子大喊:“哎呀!风穴怎么一下子多了这么多!天呐!天上的大家快下来帮忙啊!”
五条悟已然走到风穴边,狂风吹起他蓬松的头发,黑气掩盖不住蓝瞳中的冷色。
“悟,我也去。”夏油杰道。
他伸手拦在白发青年身前,后者面上依旧笑嘻嘻的,眼底无比冷静。
“不用啊杰。”五条悟轻笑道,“我有必须去的理由,再说我们两个都去了,硝子回来一个人都没看见得很生气吧。”夏油杰怔了怔,没有让步,他弯眸笑道:“让挚友独自面对所有,我不想再让这种事来第二次了。”
三人在彼岸重逢后,他们摒弃了生前的所有纠结,坦诚地告知了彼此这些年的想法。
死了还不坦诚用硝子的话就是“以为自己是青春疼痛电影的主角吗”。
被硝子说得最多的就是五条悟,梦中高专时候的他别扭得跟缠在一起的毛线团,每每聊起梦中的那个时空,五条悟也加入了嘲笑dk时期的自己的队伍中。
甚至他还随意地说:“要是那家伙真的敢跟小椿告白,我说不定会疯呢。”
彼时夏油杰笑了下,“不都是你吗?吃自己的醋也太小心眼了吧悟?”
家入硝子举手赞同夏油杰的说法,“要我说啊,你那时候没有女朋友最应该感谢你这张嘴了五条。”
五条悟懒懒地笑着,轻声道:“我也赞同哦。”
“说到这,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悟你还记得你说要出国看日出那一次吗?”夏油杰问。
“嗯,记得,怎么了杰?那不就是那个我在闹腾嘛?青春期的少年真是麻烦,小椿不搭理他是对的。”
五条悟好心情地拿起一块仙台生奶油大福,是家入硝子带来的。
“嗯……”夏油杰有些欲言又止地望向五条悟。
“杰!快说啦!想急死我嘛!”
“好吧好吧,那一天我不是给你送了芒果汁么?那是小椿让我给你的。”
五条悟送到嘴边的大福一顿,平和地望向夏油杰,等待他接下来的话。
“小椿其实并不像她表现出的那样不在意那个‘悟’,起码就我看来,那一天她因为他很难过……”
甚至因为他哭了。她是为‘悟’哭,还是为百年前的‘悟’哭?五条悟忍不住地想探究下去。
他没再询问夏油杰更多,这个答案或许已经知道了。
三人就这么畅所欲言地聊了许久,更多地还是在聊梦中的时空。
毕竟他们也算是亲身体会过,那个有所不同的世界。
“……所以悟,告诉我你现在到底怎么想的吧?”
夏油杰凝望沉默的五条悟。
一只白鸽从林中掠过,展翅飞向天空,洁白的羽毛飘洒下来,像白山茶的花瓣、像五条悟在此岸初遇她那夜的大雪,也像她那夜无声流下的泪。
羽毛随风拐弯,就是不往他的方向飘。
五条悟抬手,使用无下限,用吸引力将它抓握在掌心。
柔软的触感扫过掌心传来令人舒适的痒感。
活着还是死去,五条悟并不在意。
他本就是已死之人,是夜椿给了他第二次生命。
感受着掌心没有实感的羽毛,五条悟恍然意识到,他比他以为的更要喜欢夜椿,时间也更早。
早在2007年的那场梦中,他就喜欢上一个对当时的他而言只是一个虚拟的、触碰不到的人。
只是这些年来,他全身心地投入教育事业中,自己从未发觉出这一层感情。
就算当时发觉出了也做不了什么,对活着的他来说,她只是他对美好生活的臆想,是并不存在的神。
现下他处在讨伐神明的行动中,可神明与神明之间的抵牾与他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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