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垠轻轻挑眉:“哦?你口中那个杂种神帝倒是家喻户晓,你这位自命不凡的神子,倒是从没听说过。”
那人脸上裂痕交错,却依然高昂着头颅,骨子里透出一种难以掩饰的高傲:“以后,你们都会记住我乾宇的名字,即便神帝神格没有选中我,我也将凭借自己的力量,唤醒整个沉睡的神族,让神族的辉煌再现于世。”
墨垠环顾四周:“怎么复活?金身可是需要用信仰之力来修炼的,如今断了信仰之力,即便一时唤醒,又能维持多久呢?”
那人挑了墨垠一眼:“谁告诉你说要复活他们的金身了?”
言罢,他大手一挥,祭坛周围顿时陷落,露出了下方密密麻麻躺着的身影。
这些身影身着各色仙袍,头戴各式仙冠,面容俊逸,浑身散发着淡淡的仙气。
他们静静地躺在那里,仿佛陷入了永恒的沉睡之中。粗略望去,只见人影重重,密密麻麻,成千上万。
墨垠恍然想起玉清霄曾经说过仙界在人界折损三千仙族,后来又失踪七百散修,这才导致了仙族和人族不可调和的矛盾。
如今看来,原来消失的仙族和人界并无关系,而是被乾宇悄然带至了此地。
据传,神殿之中供奉着三千六百位神明,那这下面应该躺着三千六百名仙族。
玉清霄提及的失踪仙族共计三千七百,那额外的一百仙族,恐怕是在乾宇捕获之时,不幸陨落。
乾宇的企图,此刻已昭然若揭。
以功德铸就的金身,虽能助其修为突飞猛进,却需仰赖信仰之力方能维系。
而今,失去了人族的信仰,金身已沦为无用之物。神族若想继续存续,唯有寄生于他人肉身这一条路可走。
自古神仙不分家,对于神族而言,仙族的肉身无疑是最佳的选择。
然而,神族虽强,却也是受天道约束最多的存在。在正常情况下,他们若行夺舍之事,必将遭受天谴。
因此,这座祭坛,很可能是乾宇为助神族集体夺舍,同时规避天谴而设。
人界与仙界何曾料到,神界之中竟还有修者未曾陷入沉睡?仙界只知自己的族人大量失踪,而人界则坚信仙族的消失与他们脱不了干系。两界之间本就存在隔阂,如今再加上这一桩谜团,直接导致人界陷入了孤立无援的境地。
此时白曦暗自同墨垠传音:“他们还活着,乾宇这是打算用生魂去滋补神族的神魂。”
墨垠不禁冷哼一声,嘲讽道:“看你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行事却如此阴损。”
乾宇却冷冷地开口,声音中透露出无尽的傲慢与无情:“为神族献出生命,是他们的荣耀。”
说罢,他一挥手,白曦和墨垠脚下顿时浮现出一个太极图案。
白曦位于阴鱼之中,墨垠则站在阳鱼之内。
随着图案的缓缓旋转,一股无形的力量开始在他们身上涌动。
捆住白曦的链子开始从他体内抽取出一缕缕淡淡的金丝,那是他体内的天道之力,正被逐渐剥离。
白曦的体内,那些因诅咒而烙印下的红光符文,仿佛感应到了天道之力的衰弱,开始蠢蠢欲动。
它们如同贪婪的野兽,眼睛泛着红光,疯狂地涌入白曦的经脉深处。
墨垠这边也并不乐观。
有黑色的丝线悄然汇入他的体内,这是他逆天改命所招致的业果。
这些黑色的丝线如同沉重的枷锁,紧紧束缚在他身上。
墨垠刚才看似在闲聊,实则在暗中聚集力量。
此时,他猛然间将那些积蓄已久的力量释放出来,企图出其不意,以力破阵。
就在墨垠爆发出力量的瞬间,他们脚下的太极图案一闪,一瞬之间便将墨垠所有爆发出来的力量全部卸去。
那力量如同泥牛入海,消失得无影无踪,没有引起祭坛的丝毫涟漪。乾宇冷冷地注视着墨垠,声音中透露出无尽的嘲讽与不屑:
“别白费力气了,这献祭阵法,乃是我那即将飞升的母后所创。一旦运转起来,别说你在阵中无法逃脱,当年即便是阵外的天虞,那个手中掌握着整个神域的杂种天虞,他用尽了所有的办法,也未能阻止母亲救我。”
言罢,他伸出手轻轻抚摸着自己那破碎不堪的面孔,眼中逐渐填满痛苦:
“母后,若是当年天虞没那么步步紧逼,你是不是可以从容地找到阳极替身,全身而退,而不必飞要走到牺牲自己的那一步?”
他再次看向那引神命灯,只见其逐渐都变成了金色,眼神也随之变得坚定而冷酷:
“你给我的肉身已经被他们毁了,我的金身又破碎成这个样子,我实力已经大不如前。但您不用担心,等我复活神族,重掌神域,我一定会将天虞在人界的一脉彻底处理干净,让他为当年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在祭坛中的墨垠此时停止了挣扎,他同白曦传音:“白曦,逆天改命的存在,最畏惧的是什么?”
白曦的传音回应中,透露出一丝难以隐藏的虚弱,他缓缓道:“天道。”
墨垠抬头望向他:“那就让天道把祭坛毁了。”
白曦遥遥头:“我身上的天道之力远远不够,况且还被吸出去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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