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之后,墨垠和白曦正在检查涤纹阁。
碍于储灵在,他刻意和白曦保持距离,但也会不动声色的避开一直靠过来的储灵。
在接连三四次躲避之后,储灵终于不跟上了,他也终于专心检查一会儿。不过也就一会儿的功夫,他忽然感觉到背后涌起一股莫名的森然寒意。
他回头,只见储灵正静静地站在不远处,那双眼睛如同深渊般凝视着他。在他的注视下,储灵又将目光缓缓转向白曦,那眼神中闪烁着明显的怨毒,仿佛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随时准备发动攻击。
他心中猛地一沉,正要有所行动,此时耳边传来花易染的声音:“我们回来了。”
他暗自松了一口气,自己人多了行事总会方便一些。
只见花易染和断渊并肩而来,断渊的脸色奇差,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他一挥袖,地上便多出了几个长相各异的魔族,他们或丑陋,或狰狞,皆是一脸惶恐。
“本尊不过是三年没回去而已,这帮逆臣贼子竟然自己选出个新的魔尊,真是无法无天。这帮人一定是被天道纹洗脑了,快开阵法,给他们驱除干净。”
只见其中一个长得尤为狰狞的魔族,他挣扎着站起身:“你根本不配当魔界尊者!你从来不将魔族众生放在心上,只顾自己快活。你可知道这些日子魔界有多动荡?神秘存在蛊惑人心,魔界众生自相残杀,若不是我,魔界早就不知道乱成什么样子。”
虽然他话说的刚硬且正义凌然,但是他的声音和身体都在颤抖,目光大部分时候都在断渊身上,很显然,他怕断渊。
墨垠将目光移到断渊身上,只见他双目圆睁,似要发怒。
他抢先一步上前拦住,看着那人问道:“神秘存在的肆虐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那魔族冷哼一声,倔强地别过头去:“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墨垠微微一笑,往旁边一闪,故意露出半个断渊的身影,吓唬道:“不告诉我,我就让他问你。”
眼前魔族浑身一颤,往后缩了缩道:“好,我告诉你。是...是从上个月开始,突然之间就有大量魔族失去了神智,互相攻击。”
说到此处,他抬眼看了断渊一眼,直了直腰板:“在魔族危难之际,是我带领大批魔族子民轮流去天道福地避难,这才保住了大多数魔族,大家这才举荐我为新的魔尊,我这是...”
眼前人话还没说完,一只厚重的大手就将他一把捞起往里面拖:“蠢东西,还主动把魔族往天道福地送,本尊非得好好教训教训你。”
只见剩余的几个魔族惊恐万分地注视着断渊,当瞧见断渊的身影消失在门后时,他们方才松了一口气。
此时,一股散发着断渊独特气息的赤色灵力自门后汹涌而来,如一条灵动的赤蛇,瞬间裹挟住他们,便将他们强行拖到了门后面。
又过了两日,许长宿和金逸也双双归来,他们二人带回来的是一个浑身上下都被绳索捆绑得极为结实的新冥王。墨垠目睹那情景,心中大致明白了事情的缘由。
只是由于储灵一直守在身边,他便只是默默倾听,并不言语,任由金逸将二人的经历又详细讲述了一遍。
“这世道究竟是怎么了?天道已然不像真正的天道,充斥着私心。而且在天道的笼罩之下,神秘存在竟然又突然席卷了冥界。”
“冥界的鬼怪们为了躲避神秘存在的伤害,全部都躲进了天道福地,对天道的信仰愈发虔诚了。若不是这新冥王是我和许长宿一同提拔起来的,简直就抓不住。”
“虽然抓住了,但对天道深信不疑,我们也是没办法才这么带回来打的。好了好了,不说这些了,赶紧净化他体内的天道纹,要是再晚一些,整个冥界恐怕就要被神秘存在和天道这两股势力给瓜分殆尽了。”
眼前的金逸情绪越发激动,言辞也愈发焦急。
墨垠只是静静地聆听,直至他说完,也未发表任何看法。
他差人将新冥王送进涤纹阁后,继而转头望向白曦,神色凝重地说道:“魔界和冥界皆现此等状况,想来人界亦会存在神秘存在反扑之情形。你且去探视一下人皇是否安然无恙,若有可能,最好将其带回,以便传授抵御之法。”
言至此处,他悄然侧目瞥了储灵一眼,只见对方的眼中果然是流露出一丝怨毒的精光。
他垂下眼眸,佯装无事,心中却暗自思忖:“差不多了,我猜想的一切,应该快要得到证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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