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也不做那攀附梁王的美梦,只想着今夜若能借此机会,博得梁王殿下的喝彩,那她们的身价说不得要高过当初的轻羽。
眼见梁王和莺歌燕舞姐妹俩打的火热,晋王再也按耐不住。
“二哥。”晋王脸色如常,只声调略高了些,热闹的大厅内却顿时安静下来。拉着梁王痴缠的莺歌蝶舞姐妹俩,小心的觑着梁王的脸色。
梁王眼底有什么一闪而过,笑问:“怎么了?老三”
随即恍然大悟般笑骂道:“这得意舫真是大胆,居然怠慢了晋王,这么久了居然让晋王一个人枯坐,连个斟酒丫头都没有,真是该打。”又看向晋王道:“为兄也有错,来来来,为兄自罚三杯。”说着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莺歌极有眼色的连忙将酒又满上。
在梁王自罚第二杯时,晋王神情凝重的看向梁王,沉声道:“二哥,弟弟约你此番来这是有事相商,扰了二哥雅兴,弟弟来日自当陪二哥尽兴。只是现在还请二哥给弟弟个准话,谈,还是不谈。”
梁王饶有兴致把玩着手中的酒杯,闻言眼皮一掀看向晋王,道:“老三啊,今天是为你接风洗尘,咱们只谈风月不说其他。”
晋王深深的看着梁王,语气平静道:“那二哥是不想谈了?”此话一出,室内气压陡降。
“呵”梁王盯着晋王良久,轻笑一声“老三,你怎么还是这副急性子,如此良宵,唉,罢了,你说吧要谈什么?”晋王也不与他兜圈子,直言道:“今秋巡边,朝廷早有恩旨,为边关三十万将士一件棉衣,为此户部拨银十万两。可如今市面上棉价高达二两银子每斤,户部那十万两远远不够,所以弟弟来寻二哥讨个主意。”
梁王听完像是才知道一般,一脸的震惊,气愤道:“如今棉花竟如此天价,那些棉商居然敢囤积居奇,真是胆大包天。老三,此事你何不禀明陛下,请陛下定夺。”
晋王见梁王揣着明白装糊涂,心中窝火,沉声道:“陛下政务繁忙,弟弟实在不愿拿这些琐事去烦扰陛下。弟弟听闻二哥新纳的夫人,正是云南最大的棉商、棉商商会会长之女,还请二哥出手帮弟弟一把,往后二哥但有吩咐,弟弟无所不应。”
梁王听完似笑非笑的看着晋王道:“你可真是关心我这个哥哥,连我府里多了个妾侍都知道。”梁王话音落定,场内寂静无声,在场的都不是蠢人,梁王短短一句话却在蹦火星子。
突然梁王瞥见晋王身后的半夏,不知想到什么,笑了笑说道:“我也知道,老三你平时轻易不开口,今天你既然开了这个口,我这当哥哥的也不好拂了你的面子。”
说着话锋一转“可今天我特意为你攒的局,你却如此扫兴,唉。不如这么着,我看你也带了侍女,能被三弟带在身边的女子想必有过人之处。”梁王的目光落在半夏身上,半夏却像被电击了一下浑身一激灵。
“得意舫如今也就我旁边这姐妹俩还勉强能入眼,就让她们俩和三弟的侍女比着唱个曲、跳个舞给咱们助助兴。若是我这边赢了,那今晚咱就只谈风月,可若是你那边赢了,那你说的事儿咱们再详谈,如何?”
半夏心底猝然一惊,飞来横祸也不过如此吧。别说她不会跳舞,就算会,人家花魁娘子,歌舞悦人那是她们的看家本领,根本就没有比较性。
晋王的脸上凝了一层暗色,让他的侍女和妓子同台献艺,这分明是把他的脸扔地上踩。沈姜和徐怀瑾面面相觑,尽皆脸色凝重。
晋王寒着脸不发一言,浑身散发着阵阵冷意。梁王却好似没看到晋王的脸色一般,搂着莺歌笑道:“刚刚不是说要跳舞吗,去吧,拿出你们的本事给晋王殿下看看,可别给本王丢人啊,嗯?”说着右手在莺歌细嫩的脸颊上滑过,梁王脸上笑着,可眼底却没有温度。
莺歌刚刚还想着得了梁王的赞许,往后她们姐妹就能在得意舫过的风生水起。此时却脸色发白,心儿止不住的发颤,她们哪敢将晋王殿下的人比下去,借她们两个胆子也不敢啊。可要是输了,那梁王殿下又如何会饶过她们?
莺歌僵着脸,艰难的扯起一抹笑容:“奴家和妹妹自当尽力,容奴家和妹妹先下去换身衣裳。”
梁王不置可否挥了挥手,二人随即起身退了下去。一离开这里,蝶舞抓着莺歌的手带着哭腔道:“姐姐怎么办啊?”一张小脸吓的惨白。
莺歌紧握着妹妹的手,想出声安慰,可嗓子眼却向被堵住,怎么也挤不出一个字。她们姐妹平日里在得意舫里,也是长袖善舞之人,可那两尊大佛面前,她们还不够人家一指头捏的。眼下箭在弦上也容不得她们犹豫,只能先去换衣服走一步看一步了。
这边晋王赫然起身,冷着脸告辞:“扰了了二哥的雅兴是弟弟不是,弟弟告辞,二哥自便。”说完转身就要往外走,陈永等人紧随其后,半夏心底将将松了口气。
“慢着,这还没开始比呢,怎么就要走?”梁王见晋王脚步不停,又道:“罢了你有事就先回吧,你说的那事也别急,哥哥别的忙帮不上,回去便就你上份折子给陛下,想来陛下不会苛责你。”
话音刚落,晋王脚步骤停,这是赤裸裸的威胁,就是不能把事情捅到陛下面前,晋王才咬牙生扛着。要是梁王一封折子上去把事情捅开了,那不就白费功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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