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夏点点头,掀开车帘看见里面的人,半夏不禁愣了一下,连忙进去屈身恭敬道:“参见殿下。”
晋王点点头,神情淡然的示意:“坐吧。”
“谢殿下。”半夏顺势起身,坐到一旁。
看到半夏安然无恙,晋王面上不显,可连日来紧蹙的眉心,骤然舒展开来。倒是陈永一脸的喜意,激动的手足无措:“阿弥陀佛,我的好姑娘,你可算是平安无事。你是不知道,我们找到的马车上面沾着血,可是把我们吓坏了,生怕你有个万一,这下好了,平安回来就好,回头我得去佛祖面前多上几柱香才行,谢谢佛祖保佑。”
半夏笑着道:“多谢大伴挂念。”
这时马车动了起来,半夏不小心扯到了伤口处,脸上笑容一僵。
晋王眼睛微眯,上下打量了半夏一番,看着半夏僵硬的左半边身体,眉头微蹙,问道:“伤势如何?”
陈永惊呼:“你受伤了,伤那了?怎么样了?夏家没让大夫给你医治吗?”
半夏诧异的抬头,恰好与晋王四目相对。半夏连忙低下头,回道:“谢殿下关心,夏公子已经让大夫给奴婢看过了,大体上已经没事,只是还没好全。”
晋王定定的看了半夏好一会,才挪开目光,吩咐道:“陈永,稍后让大夫仔细给她看看。”
陈永应声答是。
半夏垂着眼眸,回想着晋王刚刚的神情,里面有担忧,还有她不敢懂的东西…半夏满心复杂。
马车走了两刻钟后,停了下来。外面沈姜禀告道:“殿下,市盐司到了。”
半夏一惊,怎么来市盐司,抬头看见晋王神情凌冽,半夏明白那场刺杀彻底激怒了晋王,让他改变了循序渐进的想法,此时只想快刀斩乱麻。也对,泥人还有三分火气呢,更何况晋王这等龙子凤孙,可从来都不是好相与。
晋王下车后,站在市盐司门口,看着市盐司大门上的匾额一言不发。
市盐司的小吏,看到门口来了官兵,有的吓的手足无措面的站在那,有的看了一眼就赶紧朝里面飞奔而去。
不一会儿,市盐司里涌来大批手持兵器的差吏,晋王却是目不斜视,径直往里面走。
沈姜高举晋王金令厉声喝道:“晋王殿下在此,谁敢阻拦。”眼神扫过之处,一干差吏顿时如木头人般僵在原地。这时迎面走来一群胸前绣着醒目飞禽的官员,为首那人花甲之年,身形干瘦,眼神矍铄,正是巡盐御史于炀。从他走路的气势看,明显是带着火气的。
等他们走近才发现,对方竟站在原地等着他们上前,一个个怒火直冲天灵盖,目眦欲裂的瞪着晋王等人,心里早把他们骂了个臭死。
市盐司可是户部直辖,便是益州刺史也无权过问,哪里来的些丘八,敢来他们市场盐司闹事,真是寿星公上吊—活的不耐烦了。
于炀听说市盐司被人带兵强闯,作为市盐司的一把手,他的脸面被人踩在了在地上。自然气的他血气上涌,一张脸涨通红,红着眼带着人就冲了过来,一路上已腹中经打好了十万字弹劾的奏折。
远远看见一个宝蓝色的身影,等他带着一群人气势如虹的走近,于炀顿时傻眼了。
眼前这个身着宝蓝色竹枝暗纹锦缎直裰,俊眉朗目,气度不凡的年轻人不是晋王是谁?于炀大惊失色。
可到底是官场浮沉多年,惊讶之余迅速收拢了心神。于炀连忙上前行礼道:“益州巡盐御史于炀,参见晋王殿下。”
其余人等一听是晋王,霎时面如土色,连忙七慌八乱的行礼参拜。
“参见晋王殿下。”
久久不闻晋王叫起的声音,于炀出声道:“不知殿下驾临,未曾远迎,望殿下恕罪。”
“怎么,于大人也知道,你市盐司有罪?”晋王凉凉的说道。
于炀心中一惊,晋王这是何意,真就是来揪小辫子的不成。头脑一热说道:“臣等怠慢了殿下,还劳师殿下兴师动众带兵闯入市盐司,自是有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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