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利用花车上的放蔑将吸卤筒放到井下将卤水盛满,再扳起花车,卤水便取出来了。然后通过过滤、熬煮就会得到井盐。井盐味纯正,无苦涩味,色白,结晶体小,疏松不易结块。云南、黔中等地盐商,都会不远千里来益州贩盐。
沈姜驾着马车行驶在官道上,车内晋王身着宝蓝色丝绸直裰,端坐一旁闭目养神。陈永和半夏坐在另一侧,半夏掀起车帘看向外面,日头正高,远处是绵延的高山,也不知道走到哪了,只看路边的草木正在极速后退。
半夏放下帘子看向陈永,给他递了个眼神,陈永却对半夏使眼色,示意半夏开口,还讨好的朝她笑了笑。半夏只得硬着头皮,拿起小茶几上的茶壶倒了杯水双手奉上,轻声道:“殿下,喝口水润润吧。”
晋王睁开眼,眼底一片清明,接过水杯抿了一口。
半夏轻声说道:“殿下,已经赶了半天路了,可要停下来休息片刻?”陈永连忙附和道:“半夏姑娘说的是,奴才们倒没什么,只是别委屈了殿下。”
晋王眼都不抬的说道:“不必,尽快赶路就是。”
又问:“现在到何处了?”
陈永忙冲外面的沈姜大声问道:“沈指挥,殿下问我们到何处了?”
外面沈姜答道:“回殿下,此处距离通州不远了,傍晚前应该就可以到通州。”
晋王闻言沉声道:“今天务必要在城门关闭之前赶到通州,晚上就在通州落脚。”
沈姜应声道:“是。”随即用鞭子狠抽了一下马背,“驾…”
半夏问道:“此去益州,不知殿下打算如何查探?从何处入手?”
晋王眼眸低垂,转动着手中的青瓷茶杯,说道:“派人去益州暗中查探多日都一无所得,那本王就直接走明路,此去益州,本王就是荆州来的盐商沈誉,新得了盐引,往益州贩盐。”
“殿下是怀疑益州境内有私盐,想借贩盐的名义顺藤摸瓜?”
晋王看了眼半夏,沉声道:“本王的人在益州这么久都未发现异常,可见益州盐收下降,并非我们所猜测的,问题出自盐商。那无外乎就是私盐泛滥,或者市盐司内出了蛀虫,只是手段高明,令人不易发觉。既如此,那就先从私盐查起。”
晋王语气平静,半夏却察觉到其中的锋芒。
梁王府,听了属下的汇报,梁王惊得从座位上弹了起来,又急又怒:“确定看清了,老三的马车出城了?”
那人连忙跪下道:“禀殿下,守在晋王府和风荷别院的人,都没有发现异常。但公孙先生嘱咐在城门口也安排人盯着,那人称确实看到晋王府的车架出了城,驾车的是晋王府的侍卫长沈姜,至于车里坐的是不是晋王殿下,就无从得知了。”
梁王怒斥道:“废物,这车里到底是不是老二,这么重要的事,你们居然没搞清楚。”
那人连连告罪:“属下无能,请殿下责罚。”
梁王脸色铁青的吩咐道:“赶紧去查,一定要给本王查出,老二到底还在不在他家别院里呆着,如果不在他去哪了,快去。”
那人应声答是,退了出去。一旁的公孙佺道:“殿下息怒,这样看来晋王大概率已经离京,而且极可能就是去了益州。”
梁王脸色依旧难看,其实他也清楚,正因为如此他才尤为气愤:“好你个老二,居然跟我玩明修栈道,暗度陈仓这一套。他假病离京,把陛下也骗了,本王定要参他一本。”
公孙佺却道:“殿下,若此事是陛下首肯呢?”
梁王脸色大变道:“先生的意思是…”
公孙佺点点头,悠悠说道:“只怕陛下不仅知晓晋王离京,还暗中帮忙遮掩。”
随即又缓和了语气,劝慰道:“殿下莫急,晋王既然亲自去了益州,说明之前派的人查无所获。益州之事极为隐蔽,即便晋王亲去,也未必能看破其中妙门。”
话锋一转,脸上讳莫如深的看着梁王道:“再者晋王此次离京并未宣扬,若真让晋王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益州山高路远,晋王一行人要是遇到什么匪徒也是情理之中。晋王若是出什么意外,回不了京城,殿下不仅益州无忧,还可一劳永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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