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岸回到医院,先是跟护士一起去检验科把采集来的标本交了,又去查了房。
病房里人不太多,只有几个小朋友患了肺炎正在输液。
确定一切正常后,他回到办公室,打开电脑开始录入幼儿园的体检数据。
中二班的数据摆在最上面,表格的最后面签着带班老师的名字:沈嘉月。
想到她,刚才给壮壮抽血,他们两个的手同时并排按住小朋友胳膊的那一幕浮现在秦岸的脑海。
她的手很小,白嫩嫩的,指尖带着些粉色。
手腕那么细,仿佛轻轻一握就要断了一样。
看到那双手的瞬间,秦岸心头就生出了一种不一样的感觉。
所以才有了后面那句玩笑话。
太矮了,接吻的时候太费腰。
好死不死,他说完那句话,人家正好就站在他们身后,不知道有没有听到,听到了多少?
她会不会以为我是一个什么登徒子?天地良心,我可是一个正派人啊!
想到这里,秦岸再次看向表格上沈嘉月的签名,后面有她的联系方式。
秦岸从白大褂口袋里摸出手机,把沈嘉月的手机号存到了通讯录里。
要不打个电话解释一下?
可是万一人家根本没听见怎么办?不就成了此地无银三百两了么?
再说了,那天的相亲实在是不太愉快,再次见到,对方也好像根本不认识自己一样。
他实在不必上赶着去找不痛快。秦岸不耐烦地啧了一声,起身把手机扔在办公桌上。
吧嗒一声,音量不小。
不巧,办公室门没关,一男一女抱着一个几个月大小的小宝宝走了进来。
看见秦岸摔手机的架势,宝宝妈妈吓得都不敢说话了。
“怎么了?孩子哪里不舒服?”
秦岸问。
宝妈哆哆嗦嗦地,“请问……你是秦医生吗?我们在门诊看了,高医生说让我们过来找你。”
宝妈怀里的小宝宝看到秦岸的一瞬间更是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我是,稍等我问一下。”
小孩子见了自己被吓哭,这种情况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他也习惯了。
只是,待会儿这对夫妇出去之后,医院里关于秦岸的传说又会增加一条。
......
秦岸给高洋打了个电话,确认了病因。
孩子咳嗽了很久,很严重,高洋让他们过来找秦岸给孩子做个雾化。
找了个病房给她们安顿好,高洋正好从门诊那边过来了,他先去看了看做雾化的小患者,才回到办公室。
“哎,我说,秦哥,你今天抽什么疯呢,又吓哭一个?这会儿院里都传遍了,不是我说你,你这脾气再不改改,不利于你找老婆啊。”
高洋人未到,声先到。来儿科本就不是他的本意,对于自己的长相他有自知之明,奈何造化弄人。
再加上沈嘉月对他的拒绝。
不明的思绪如一团乱麻搅得他身心俱疲。
秦岸跌坐在椅子上,叹了口气,决定摆烂。
“无所谓了,多一条不多,少一条不少。”
高洋:......看来这位是不打算找老婆了。
下午没什么病患,秦岸难得准时下班。
他父母离异很多年了,现在跟爷爷奶奶一起住在城西的梧桐人家小区。
秦岸进门的时候是晚上六点半,厨房里飘着饭菜香。
他一边换鞋,一边喊了一声。
“奶奶,您怎么又做饭了,不是说好等我回来做吗?”
秦奶奶从客厅探出头来,回应他,“我在这儿呢,是你姑姑来啦。”
秦岸洗了手走到厨房门口,看见烫着方便面头带着围裙的秦曼文正颠勺呢。
秦曼文今年48岁,自己开了一家挺大的服装店,早年攒下了不少,膝下就一个女儿,没什么压力,每天除了看店就是按摩做脸打麻将,整个一精致女人。
秦岸从小就跟这个姑姑关系好,大家住的也近,秦曼文三天两头过来看他们。
秦岸父母离婚后,各自都到外地做生意去了,他上学的时候开家长会都是秦曼文去的。
“哟,大美女还会颠勺呢,快去客厅跟奶奶说话去,怎么能让客人做饭呢?”秦曼文白了他一眼,继续炒菜,“臭小子,别给我瞎贫,你爷爷下楼买酒去了你去迎迎,最后一个菜了,马上吃饭。”
“嘿嘿,好嘞。”
秦岸正打算出门,就听见门口传来钥匙开锁的声音,秦爷爷回来了。
酒菜摆上餐桌,一家四口坐在一起。
秦岸给爷爷和自己杯子里倒了白酒,给姑姑和奶奶分别倒了果汁。
酒过三巡,话题最后还是落在了秦岸的终身大事上。
秦曼文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放下筷子,看着秦岸。
“对了,周日的相亲怎么样啊,对方是个怎样的女孩?”
秦岸抬头看了姑姑一眼,什么都没说,继续低头扒饭。
但就这一个眼神,秦曼文就懂了。
“得,又不行?还是害怕你这......身材?”
秦曼文在秦岸胸前比划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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