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
剧场?调查员?都是什么东西啊?
白以一肚子疑问,却不知该从何问起。她将信将疑地靠近镜子,手指接触到纸张粗糙的质感时,不禁瞪大了双眼。
白以难以置信地伸手,即使已经贴在了剧作家的脸上,她摸到的却只是冰冷光滑的镜子。
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不要那么震惊。”虽然这样说,剧作家脸上却难掩得意,“一些我擅长的洒洒水的小伎俩罢了。”
“你……你是什么人?”白以还是忍不住开口问了。
“啊,俗套的提问。”话音未落,剧作家飞快地做出了批判。
他嫌弃地摇摇头解释道:“我已经告诉过你我的身份了。在这里的并非是真实的我,而是一个片面的我。这个我只能进行最基础的问答。”
“当然,这也是有时间限制的。用普遍的观念来说,十分钟。十分钟之后,这场不见得愉快的小对话就会结束,而你也将赶赴真正的演出。”
剧作家闭上了嘴,静静地看向白以,似乎在等待她的提问。
10分钟……
白以看向手中的纸张,这张纸上写着她并不认识的文字——本该如此,但她却奇迹般地理解了这一段花体字的含义。白以也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她与这位剧作家的对话,还有之前的广播,用的都是她不熟悉的语言。
“你能听懂我说话吗?”白以调整了一下搭错弦的语言系统,用中文提问。
剧作家掀了掀眼皮,没精打采地回答:“当然。无意义的问题是在浪费时间。”
白以抿了抿嘴,按下躁动的内心。
确实正如剧作家所说的,再多的疑问,现在也不是探究的时候。
她再次看向剧本,上面写着这样一段内容:
【这一日,白以和未婚夫阿瑞斯在一座古怪的宅邸中醒来。她失去了记忆,发现这座宅邸空无一人,到处有血迹和人的尸体。虽然没有遭遇危险,但是白以也没有找到离开的方法。】
白以的内心充满了荒唐,询问:“这……是让我演什么?剧本只有这么点吗?跟梗概一样。”
剧作家抱起双臂,挑眉说:“毕竟你是新人演员,要在既定的剧本中穿插一个角色是很难的事。一开始能演好这么一小段就行了。而且,你懂演戏吗?”
说着,剧作家嗤笑了一声。
白以瞪了他一眼,直接回怼:“把人拐过来演这破戏的人好意思这样说?我是自愿的吗?”
剧作家噎住了,气焰也短了几分,干巴巴地说:“……又不是我把你拐来的……”
像是觉得这样有点太没面子了,剧作家清清嗓子,重新抬高了音量:“咳咳,总而言之你必须得参加这个考核!成功不成功的另说,起码这个剧本你是必须得接受的。”
这一段文字既没有开头也没有结尾,中间部分更是简略的不行,即使想要好好扮演,也不知道该从何做起。
而且,白以也不清楚所谓的“扮演”是个怎样的形式。
“……扮演,呃或者说演戏,是到时候要穿戏服,上台表演吗?”白以没好气地问。
剧作家笑了笑,说:
“当然不是。正所谓人生如戏,戏如人生。无限剧场的戏,便是无数人的人生。无论帷幕是否拉上,戏剧都不会结束。”白以给了剧作家一个冷漠的瞥视。
以自己的理解重新翻译了一遍他的话,她确认:“……意思是像沉浸式话剧那样吗?”
“可以这样理解。”
白以思索了一会儿,继续询问:“广播里说的考核,就是这出戏吗?”
“当然。”
“那到底怎么样算考核通过呢?”
剧作家很快回答道:“观众喝彩,你就能通过考核。”
“观众喝彩?”白以愣了一下,神色更加不悦,“这还有观众的吗?”
“当然。”
“那观众一般什么时候会喝彩?”
“精彩的桥段,出乎意料的反转,令人回味无穷的结尾,诸如此类的情节都能让观众喝彩。”剧作家回答道。
“……?”
剧作家的回答太过模糊,但是追问详情,只得到一些毫无意义的辞藻泛滥的比喻。
纯粹是浪费时间。
白以叹了口气:“所以,观众喝彩之后考核就通过了,那戏也不用继续演了对吗?”
“非也。”剧作家摇头说,“唯有抵达故事的结尾,你才能脱离戏剧。而唯有完成角色目标,才算结尾。”
“目标?什么目标?”“你的目标,就是离开宅邸。”
“我觉得你这话应该一开始就说清楚。”白以的脸上写满了无语。
“你想要知晓的一切,只有通过自身的努力才能获得。我想我一开始就说清楚了。”剧作家不以为意地耸耸肩。
离开宅邸就算完成了……可是,从故事的描述上来看,这个宅邸非常诡异。
“那假如我‘死’在了那个宅邸呢?或者,假如我离开了宅邸,但是同时不小心‘死’了呢?”白以试探着问。
“噢,那也算一个不错的故事结尾。”剧作家摊开双手说,“但是既然你死了,考核自然也就不算数了。”
“……这个死,是物理意义上的死吗?”
剧作家笑着说:“当然。这一切都是真实的,不要抱有任何的侥幸心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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