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年了。”
男人先一步回答司弘泽的问题,话出口好几秒,隋也才意识到不对,两条细眉拧在一起,瞪他,“不是那个时候。”
江淮翊轻笑着点头,对司弘泽重复她的话,“不是那个时候。”
“那你们是……??”
他再次抬手看表,对司弘泽的问题置若罔闻,拍了拍隋也的手臂,“我忙完联系你。”
“袁尧,送她回家。”
“是,老板。”
隋也盯着他转身离开的背影,嘴唇翕动,有话还卡住嗓子眼没说,袁尧在面前做了个请的手势,她暗自叹了口气,扭头离开。
气撒完才意识到自己没撒气的身份,不过就是偶尔解决需求的关系,她凭哪点用那种态度过问他。
隋也坐袁尧的车离开拍卖会时,在转弯处恰好碰上司弘泽驾驶的车,江淮翊坐在副驾驶看手机,瞥见旁边立刻降下玻璃窗,望向袁尧的后座。
后车窗纹丝不动,红灯快结束人也没有要开窗让他看一眼的意思,他张嘴跟袁尧说话,隋也听不见,只看见袁尧点了点头,而后绿灯亮起,两辆车前后冲出斑马线,在下一个路口驶向不同的方向。
隋也脑袋偏倚着,双眼无神地望着窗外的街景,“他平时都在忙些什么?”
还是忍不住问出口。
袁尧通过后视镜朝后座的人看了眼,“小姐想知道的话可以直接问老板,我只是下属,没有权利透露老板的行踪。”
而后是漫长的寂静,车抵达曜玥湾楼下,隋也一言不发开门下车,她实在是看不透那个男人,在他心里她到底是怎样的存在。
见面时爱得难舍难分,分开后形同陌路,回忆就像一场盛大的幻觉,被困扰其中的只有她一人。
袁尧注视着女孩落寞的背影,拉开车门下车,喊住女孩,“小姐。”
隋也应声回头,他看着她说:“老板没有其他的女人。”他每时每刻跟在江淮翊身边,没人会比他更清楚江淮翊的私生活,就像他知道她的存在一样。
女孩站在原地静静地看了他两秒,点点头以表礼貌,转身走了。
之后乔成均那边又来消息,接了场演出,在什么品牌新品发布会现场。
群里的女孩们都炸了,消息一条接一条弹出,隋也往上翻了一阵聊天记录才知道乔成均口中的发布会是个幌子,发布会结束之后才是正题,现场可以点曲目,也就是说她们必须全程在场,这也就意味着甲方不结束她们不能走。
关键点在于上次也是同样的发布会,群里有姐妹被这家的老总骚扰过,对方结束之后揩油猥亵,还威胁人家要是敢说出去就让她在行业里消失。
人家小姑娘在辽兴这种公司,本就是行业的透明人,光脚的不怕穿鞋的,难不成还怕他,转头就报了警。
然后左等右等,等到的结果以误会两个字结束。
一个公司的老总想要销毁点证据有什么难的,再加上一口咬定喝醉了酒不记得,谁能拿他如何?
那次隋也请假了没去,虽没有亲眼见到,但她完全能想象出受害者当时的紧张和恐惧,因为她不止一次被人骚扰。
辽兴传媒不顾员工死活,什么黑心钱都敢赚,他们的底线似乎只是不闹出人命。
至于员工会遇到的危机与风险,辽兴全然不在意,况且现在还有隋承海给的免死金牌,天鹅湖那块地要是放在市面上拍卖,能养活他们一辈子。
【乔成均就是股东之一啊,不然他干嘛要为公司卖命干这种缺德事。】
【乔成均竟然是股东???难怪。】
【还是最大的股东,没想到吧。】
【那我们岂不是完蛋了,这辈子都毁了。】
【也不一定,万一买彩票中奖不就有钱解约了。】
【啊啊啊啊恨,好不容易中奖还得给乔成均,这跟帮他中奖有什么区别?】【有的有的,区别在于你要是不解约的话,是会短命的。】
【诶我要是当初再多观望观望就好了,洲巨最近在签新人,可惜我没机会了。】
隋也看见“洲巨”两个字,翻聊天记录的手蓦地顿住,眉头紧锁。
洲巨传媒在行业内算得上前三,隋也自小就听过这家公司的名号,不为别的,因为它的老板和它难进易出的规章制度而闻名。
童素萍早期自己也是一位音乐人,许多耳熟能详的曲目都出自她之手,大概是成立洲巨之后,她渐渐淡出了人们的视野。
她对员工的要求极其严苛,在社交网络还不发达的时候,就出现过员工为了达到她的标准熬夜练习险些猝死的新闻。
隋也打开搜索引擎输入“洲巨”两个字,没有任何招新的痕迹,侧面印证了这个消息的真实性,洲巨不可能将这种事放到网上,流言更不会凭空出现,知道的人越多竞争力也就越大。
在通讯录找到乐音的电话,隋也拨了过去,很快那边接通,乐音哑着嗓子开口,隋也一听就知道她昨晚又熬了通宵。
“还没睡醒呢?那你睡醒了我再打给你。”
“额没事,怎么啦?”
隋也抿唇,听到那头窸窸窣窣的声音,“听说洲巨在签新人,你可以帮我查一下吗?”
“可以啊,很急吗?”
(请记住本站地址:www.doupo7.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