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是当年永和帝生母病逝后在赵氏的宫中待过几日,哪算得上是抚养。这其中的弯弯绕绕,怕是只有他们自己心里清楚。
宋纯熙也不算愚钝,思索了一番,略微犹豫的开口:“因为……利益的捆绑?”
那究竟是怎样的利益关系才能将一个先帝的太妃,一个先帝的儿子捆绑在一起?
沉思之间,一个念头宋纯熙脑海中飞快闪过。
十年前的那场宫变!
见宋纯熙自己猜出魏玹凑过去亲昵的环住她的腰身,在她耳畔压低了音量:“当年皇宫的大门是太后命人开的。”
不仅如此,太后还策反了一队禁军。
否则永和帝也不会如此轻易的带兵闯入皇宫。
如今那队禁军也还掌握在太后手中,不然永和帝也不会对她那般忌惮,不仅将她尊为太后,还在外人面前上演出母慈子孝的戏码。
宋纯熙听后惊得丹唇微启,没想到那看起来慈眉善目的太后当年竟也参与进宫变之中!
太后不过是困在深宫中的妇道人家,如何能策反得了禁军?
哪怕只是一队禁军也可看出太后手段非凡。
永和帝从不掩饰自己篡了自己皇兄的位,反而还有几分引以为豪。
故此宫中许多人都知道十年前的那场宫变,只是被严禁讨论罢了。
最让宋纯熙惊讶的是,这么隐秘之事,魏玹是从何而知?
当年魏玹应当还未入宫。
宋纯熙心中疑惑却不又敢问出口。“那这次皇上又为何会突然派宫人进慈安宫伺候?”宋纯熙问。
从魏玹的话中宋纯熙便已察觉出永和帝与太后的关系远远不止是不亲厚那般简单。
魏玹深深的望了宋纯熙一眼,并未告诉她关于柳叶的事,反而道:“广安王快进京了。”
“广安王?”宋纯熙听说过这个王爷,是奉安帝幼子。
自十年前的宫变之后,先帝血脉中除了永和帝便只剩下了这一位皇子。
而广安王被封为王爷后便守在封地鲜少回京,按理说哪怕是迁去封地王爷每年新岁都会回京贺岁。
但这位广安王在这十年间回京了次数屈指可数,上京也很少听闻关于他的消息。
那么这其中的缘由就耐人寻味了。
或许,当年的宫变也与广安王有关?
宋纯熙脑海中蹦出这个念头,感觉事情变得愈来愈复杂。
她不过是想知道一些关于太后的为人,却不想牵扯出这一前朝秘辛。
就在宋纯熙犹豫是否要结束这个话题时魏玹又继续开口:
“当年若非广安王被边境之乱绊住,这龙椅上坐着的,还不一定是现在这位。”
魏玹似笑非笑,眸底好像还带着一层冷嗤。
与平庸的永和帝相比,那广安王可是一个骁勇善战的主儿,封地自选边境,镇守北方匈奴。
十几年下来,在军中的威望极高。
宫变之事本就是永和帝与广安王合谋,谁知关键之时却传出匈奴犯境,广安王不得已匆匆返回边境镇压。
待暂时镇压匈奴,永和帝登基之事已木已成舟。内有朝臣哀声载道,外有匈奴虎视眈眈,断然不可再发动一次宫变。
于是广安王便只能受了永和帝的亲王的加封,退回了封地,无召不可回京。
宋纯熙觉着她今日听到了这一系列秘辛过于惊骇,迟迟不能回神。
心中对魏玹的困惑愈深,哪怕是他得势力后调查也不可能知道的如此全细。
他所说的这些,详细得恍若亲身所历。
“怎的,惊到了?”魏玹见宋纯熙久久未有反应,戏谑道:“在这皇宫之中,你不知道的东西可还多着呢。”
宋纯熙怕魏玹又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秘辛,连忙去抬手去捂住他的嘴。
只是却感觉手心一湿,脸颊蓦然发红,手如被烫到一般慌忙缩回,那羞窘的模样惹来魏玹一阵闷笑。
揽着宋纯熙腰身的手收紧,低头想要一亲芳泽。
谁知陡然响起一道急促的敲门声,宋纯熙宛若受惊的兔子猛然推开魏玹。
魏玹猝不及防,脚下踉跄了一下。
“纯熙妹子,你在不在?”门外传来王小花的声音。
宋纯熙听到这声音惊慌失措,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
那就是魏玹不能被人发现在她屋里!
无措之间,目光瞥见屋内的衣柜,急忙道:“魏公公,便先委屈你了。”
说着不顾魏玹意愿便将他往衣柜里推,魏玹正欲开口,柜门“啪”的一声关上了。
这欲盖弥彰的模样倒真像是在偷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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