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猎营地。
经过一夜激战,广安王终于顺利破入营地。
营帐内,永和帝还陷入昏迷未醒,外面是一阵厮杀的声音。
太后与皇后等人都聚在此,“眼看广安王叛军就要攻入,陛下还这般重伤未醒,这可如何是好啊!”皇后焦虑的看了眼外面。
跟随春猎的朝臣虽都守在永和帝身边,但心思各异,因着这段时日永和帝的肆意妄为,失了不少臣心。
所以有的人对这场叛乱抱着观望态度,广安王谋反篡位,不可能将所有朝臣都赶尽杀绝。
就犹如十年前永和帝弑兄夺位一般,于他们而言不过是换一位侍奉的君主。
不会也有个别的朝臣满腔愤怒,“这广安王真是胆大妄为,竟敢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
说话这人是一个顽固守旧的老臣,若非年老,他都想亲自上阵击退广安王叛军。
外面厮杀声不绝于耳,若没有援军,广安王破帐而入是迟早的事。
终于,一直凝眉坐着的太后动了,身后的柳嬷嬷见状便知她要做什么,俯身下去。
“可以让人接应广安王了”
太后迟迟没有下令让跟来的羽林卫接应广安王便是想先观察一番情况,看是否会有异变。
杀手那边传来消息,魏玹昨日掉下悬崖,此时都未归,怕是已经死了。
只要魏玹一死,太后的心里就安定了许多。
“是。”柳嬷嬷应声,正要去办却被走进来的左丘承阻止,低声道:
“太后,属下有要事禀报。”
“嗯?”太后斜睨左丘承,似是有些惊讶他会过来。左丘承警惕的看了眼四周,见无人注意便凑近太后,在她耳旁小声说了一句:“躺在此处的皇上是假的。”
闻言太后瞪大双眼,目光猛然落到床上的永和帝身上,但她对左丘承这话又抱了一丝怀疑。
似看出了太后的怀疑,左丘承也不恼,低声解释:“太后,属下查到陛下落马似是故意为之,在落马之前陛下曾避开众人猎兔,许就是那时调换的替身。”
随后,左丘承又抛出个问题:“魏玹此人做事一向果断,但却对太后的拉拢态度上模棱两可,您不觉得古怪吗?”
听了这话,太后眸光微沉,觉得左丘承说得几分在理,左丘承继续道:“太后若是不信,可去看看床上那人的手,习武之人,虎口少不了茧子。”
永和帝从不会武。
太后心念一动,慢慢起身,柳嬷嬷忙去搀扶走至永和帝跟前,再一抬头,太后眼中已蓄了水光。
“太医也为陛下诊治,为何陛下还未醒?”太后趁机去将‘永和帝’的一只手握在手中:“群龙无首,那叛军才会如此嚣张。”
脸上神情真情意切,好似真的是在为永和帝担忧,痛斥广安王叛军。
手下好似不经意间摩挲着‘永和帝’的手,果真在虎口处摸着一层茧,那是常年握刀形成的。
看样子虽有过几分处理掩饰,但细细一摸还是能够发现。
“就算那叛军冲了进来,哀家拼了这条老命也不准任何人动陛下!”说着,太后像是激动的握紧了‘永和帝’的手。
‘永和帝’伪装得极好,手被太后的指甲深深嵌入也毫无反应。
“太后,您莫气坏了身子。”柳嬷嬷在一旁劝说。
有了太后的这一番动作,帐中几位大臣也变了心思。
太后装模作样的被柳嬷嬷扶到角落的软榻休息,左丘承也在那处,柳嬷嬷适时的遮住二人。
“还有何发现?”太后沉声问。“探子发现,公羊荀正带兵赶往北山,不出一个时辰便会抵达。”
这个消息比方才知晓永和帝狸猫换太子还要震惊,搭在扶手上的手蓦然收紧,颇有几分咬牙切齿道:“原来,那竖子竟一早就计划好将我们一网打尽!”
这定然是魏玹给他出的主意,那魏玹,当真是条好狗!
还从她这儿骗去那么多好处,太后恨不得将戏弄她的魏玹撕碎。
“继续派人盯住外面的动向。”太后平复了下怒火,得将这个消息传给外面的广安王。
“是。”左丘承应声,悄无声息的出了营帐。
他走后,太后朝柳嬷嬷使了个眼色,柳嬷嬷会意也悄悄走了出去,前去查证左丘承所说的一切。
营帐外,左丘承站在暗处望着匆忙走出的柳嬷嬷,嘴角勾起一丝嘲讽的笑。
左丘承知晓太后不会全然相信他的话,必定会派人去查实,但他说的也无一句虚言,公羊荀的确已经在带兵赶来的路上了。
公羊荀是三朝元老,官拜镇国大将军,手中更是握着五万精兵,其子公羊霄也是青出于蓝,在边境镇守国土。
太后也曾试图拉拢过公羊荀,但公羊荀为人刚正不阿,只认龙椅上坐着的人,公羊家更是世代忠君,故此永和帝才会方心的让那五万精兵继续放在公羊荀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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